“小白！你在這邊還有客戶？”煤礦工會胡主席開口問道。
“淩川縣城一個朋友，從我那裡拿產品回來賣，已經賣了一夏天了。”
“你做什麼產品的？”雷礦長也問了一句。
“我開了一個小服裝廠，有十幾個工人，做些衣服什麼的賣，混口飯吃。”
“你要買煤就是服裝廠用唄？”
酒席進行到了一半兒，話題終於轉移到煤炭上麵來了。
“對！我那服裝廠原來是老生產隊的四合院，十六七個人乾活冬天取暖跟不上怎麼能行，所以十多天前吧，我買了鍋爐安裝的暖氣片，我安裝的鍋爐一天能燒四百斤煤左右，一個月就得六噸多煤，四個月的取暖期，就是二十噸煤都不夠我燒的，但暖氣安裝完了才想起煤不好買，我本身是個農民，我們根本就沒有供應煤，在我們哪裡買煤想都彆想，這不沒招了才跑到你們這裡來買煤。”
“唉！小白！彆看我們是煤礦，但我們手頭還真沒有煤。煤有沒有？有！但這些煤都是國家統購統銷的，我們說了不算，我們就是有點自主銷售的份額，但也少的可憐。”雷礦長語重心長。
“對對！我們一個月就幾百噸的自主權，但是要煤的人和單位卻有的是，不好辦呀！”胡主席跟著補充。
這幾個老家夥不會要和他唱紅白臉吧？
“四位領導！我大老遠來的，雖然說不上千裡迢迢，但也是三百多裡地，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您們也不能讓我空著手回去吧？”
“小白大老遠的來了，也確實不容易，要不咱們再擠擠，這個忙怎麼也得幫幫。”易賢民說了句白峰比較愛聽的話。
“這樣吧！就給小白批五噸！”始終沒怎麼說話的張書記開口了。
“張書記！五噸真的太少了，冬天都不夠一個月燒的。”
“小白！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們也沒法交待。”
“是啊是啊！五噸我們也不好顛倒。”
這酒看來是沒喝到數啊！
白峰一人又篩了一杯酒，轉移話題繼續喝酒。
隻有當他們喝到量了，才有多給的可能。
當然也不能讓他們都喝醉了，喝醉了明天不認賬就遭了。
直到兩瓶竹葉青見了底，四位領導麵色泛紅，舌頭打結的時候，白峰又把話題扯到了煤上。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可能確實有難處，也就放鬆了要求。
全要不來，要一半兒也行。
“四位領導！五噸煤確實太少了，我也理解您們的難處，二十噸我就不要了，再給我加五噸湊十噸可以吧，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四位領導互相看了一眼。
“小白這個要求不過分，十噸煤咱們還能顛倒出來。”易賢民首先表態。
“老易是掌管煤自主銷售的，他既然說行了，那應該就沒問題了，莪同意。”
雷礦長也表態了。
工會主席其實就是個擺設，他同不同意無傷大局。
他隻是點點頭。
書記是主管行政的，自然對生產銷售方麵也不好多說。
“我也沒意見。”
這樣一頓酒席換來了十噸煤炭。
“四位領導！剩下不夠的份額我準備從你們後麵那些撿煤的人手裡收，您們看可以不？”
“就是那些從煤矸石裡撿煤的人手裡收？”
“對！我下午到那裡去看了，實在沒有也隻能收購了，無非就是耽誤些時間，當然這個也得經過您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