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紅萱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櫃台裡打瞌睡,完全沒有一點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乾什麼呢?上班時間打瞌睡,是不是不想乾了!”
一道嗬斥之聲宛如天外飛仙,把嚴紅萱的瞌睡趕跑了。
嚴紅萱眼一瞪就想反擊,誰這麼大膽子敢管老娘?
但抬頭一看眼前的青年,心中的火氣立刻煙消雲散。
“老同學來了?”
“來檢查一下你的工作,你這工作不合格,沒有一點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氣,簡直就是無組織無紀律,這必須要深刻地反省自己的錯誤,回家寫份檢討,明天交到組織手裡。”
“你給我停,你這話怎麼和電影裡的台詞一模一樣?你不去當政工乾部可惜了。”
“老同學!你這年輕輕地大白天就打瞌睡,晚上都乾啥了?不是告訴過你嗎,有些事情要節製,不能頓頓當飯吃。”
“呸!說說就奔著下三路去了,你上學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油嘴滑舌的。”
“那個時候我有什麼想法,通常都是用拳頭解決,現在我不用拳頭了,當然就得靠舌頭了。”
“淨扯沒用滴,月餅你拿走了?”
“都裝車上了,你們供銷社有縫紉機沒有?”
“我又不是五金交電組的,我哪兒知道。”
得!問她還不如問自己的膊了蓋。
“我去給你看看。”
嚴紅萱小腿飛快地跑出去了,幾分鐘後跑回來了。
“有兩台燕牌的。”
怎麼都是燕牌,合著供銷社係統這一批縫紉機都是從京城采購的?
“兩台也行!”
這不就湊夠六台了嗎,再湊個三四台,就可以上兩條夾克衫的人工流水線了。
但讓白峰鬱悶的是,兩台縫紉機人家隻賣給白峰一台,說是要留一台充門麵。
這叫啥事兒?
供銷社湊完,白峰就又到清河鎮一百和貿易貨棧去湊,又各湊出一台。
他發現,城鎮的縫紉機存貨沒有鄉下供銷社多。
城鎮的需求量和購買力都遠遠超過鄉村。
看來這還得到各鄉鎮的供銷社去買。
最後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把拖拉機開到了清河鎮批發部,一塊二一瓶,商店裡賣一塊五的白酒批了七箱。
一塊三一瓶的水果罐頭批了十箱。
過個節總不能就發兩斤月餅吧。
兩斤月餅才一塊多錢,這老板當的也太摳門了。
因此一人兩瓶酒兩個罐頭,這些東西劃拉一起也才五六塊錢。
基本姑娘們上婆婆家的禮物,他都給準備齊了。
六樣禮物,老婆婆還不得賞二十元呀。
十塊錢能拿出手嗎?
拖拉機拉著八十斤月餅和三台縫紉機回到半拉山,在拖拉機把另外四台縫紉機裝到車上。
回到家是中午十二點。
到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分東西,然後放假。
今天下午有婆家的姑娘,對象就過來叫回家過節了,不能等到下午放假。
月餅是要現包裝的,四塊月餅就是一斤。
當時的月餅四塊可是不止一斤的,基本都是五百克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