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後,他又不動了。
好半晌過去。
秦夜驍似乎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抽出文件袋裡麵的報告。
……
華庭郡。
薑裡側坐在落地窗前,翹著二郎腿,細白漂亮的五指扣著一罐可樂,手腕閒閒的晃著,又懶又妖的。
兩隻小狼趴在薑裡腳邊給她當腳墊。
薑在野抱著筆記本電腦走過來,放在薑裡麵前。
“媽,我搞定了。”薑在野聲音委屈巴巴的。
黑了儀器的係統然後篡改檢測結果,操作一次成功,他卻沒有一絲成就感。
薑裡掀了掀眼皮,眼尾目光落在他鼓鼓的包子臉上。
幾秒後,忽然勾唇一笑。
視線稍偏,俯視著遠處巨大的北帝莊園:“做的不錯。”
薑在野抿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氣憤:“哼!我爸竟然套路我!欺騙我的感情!”
原來對他好都是彆有用心!
大騙子!
“好氣哦!”薑在野皺著小眉頭,越想越氣,開了罐冰可樂仰頭猛喝一口。
薑裡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機。
薑在野冷靜了兩秒後,一臉決絕道:“媽,你給我找個後爸吧,我想感受一下真誠的父愛。”
薑裡:“……”
……
另一邊。
秦夜驍把黑色文件袋和兩份檢測報告扔在茶幾上。
報告結果都顯示。
無血緣關係。
他倒是不意外,反而覺得安心。
薑在野是他兒子那才奇怪。
以薑裡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意外發生。
這猜測確實挺衝動,挺荒唐的。
他真是瘋了。
秦夜驍扯了扯嘴角,傾身把煙擰滅在煙灰缸,指尖稍微用力,帶了幾分不清不明的暴躁。
……
遊戲室。
秦亦琛大半夜睡不著。
把沈譽和秦山秦林拉過來一起打遊戲。
“其實我也睡不著。”沈譽看著遊戲加載中的界麵:“你們不覺得驍爺最近很奇怪嗎?”
秦山和秦林對視一眼,讚同的齊齊點頭。
秦林一張娃娃臉,很秀氣,短寸。
他單手開了罐啤酒:“最近我聽薑裡這個名字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我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查了才知道,就一小明星。”
以他們的身份,娛樂圈的人和事還傳不到他們跟前來。
他們也沒興趣知道。
秦山道:“黑料挺多的,雖然大部分都是假的,但上學那會兒的成績真沒眼看,後來高考都沒參加,直接被送到國外去了,上了個野雞大學,幾個月就被強製退學了。”
這些資料秦林也看了,挺費解的擰眉:“能力確實差,不知道驍爺怎麼看上她了。”
秦亦琛直接用手機搜了薑裡星光大賞的照片,扔到他們麵前,敲敲桌子:“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未來嫂子長得多好看!”
秦林瞥了一眼:“也就長得好看,但我們驍爺是那種膚淺的人嗎?”
隨即,他斬釘截鐵的補充:“很明顯,不是。”
秦亦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遊戲加載好,幾人商量了下戰術,又回到薑裡這個話題。
秦林道:“二少,沈少,你們說,這薑裡在娛樂圈也好幾年了,驍爺怎麼突然注意到她?”
沈譽聳肩,操控著遊戲人物,殺了個人:“今天驍爺讓我做薑裡和薑在野,還有他和薑在野的DNA檢測報告,這操作我更看不懂。”
“DNA檢測報告?”秦林和秦山瞪大眼睛。
這可不是隨便做的。
兩人緊張的看向沈譽:“那報告結果呢?”
秦亦琛叼著根煙:“結果若是異常,我倆能這麼淡定跟你們坐這兒打遊戲?”
秦林撇撇嘴。
“驍爺最近是真挺奇怪的。”沈譽又感慨了一遍,隨即轉向秦林和秦山:“你們倆,長點兒眼色,彆在驍爺麵前這麼說話,小心被發配邊疆。”
“那必須,我們還不想死,就隨口說兩句。”秦山揚眉道:“我們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一個黑料滿天飛的小明星身上。”
秦林用了個靈器,然後接了三人,飛上天去另一個洲區。
他說:“沒錯,薑裡根本不值一提,她那些都是再小不過的事兒了,又不是女變態和北狼這種級彆。”
秦山點點頭,提到北狼,他問道:“不過我偶像怎麼突然出山了?”
其他三人搖頭。
沈譽笑了笑:“五盟大道今晚恐怕要炸了。”
這位大佬都匿多久了,突然出現。
最近倒是熱鬨,厄神和北狼一個接一個的出山。
……
華庭郡。
臥室隻開了一盞台燈,燈光昏暗。
薑裡穿著黑色吊帶開衩睡裙,赤腳踩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姿勢慵懶的窩在軟椅裡。
長腿細直漂亮,格外惹眼。
麵前是外表有些掉漆,邊角好幾個磕痕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角落,一個語音標識微微閃動。
古匿散漫的聲音傳出來:“秦夜驍下單讓你查的那案子,陳年舊案,不過我有點兒印象,是個特大型毒品案,但我們手裡沒多少情報,那案子好像有個大佬出手全部抹了。”
“我隻知道這案子裡牽扯的其中兩方勢力。”古匿說:“北城禁毒局,還有灰色大廈。”
薑裡神情安靜的詭異,一雙狐狸眼裡浮動冷冰冰的死氣。
古匿笑出一聲:“這種難度,難怪指定你接單,除了你,恐怕也沒人有這個能耐查了。”
“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會解決。”薑裡聲線低沉:“掛了。”
她扣上電腦,站起身關了燈,去睡覺。
……
臥室一片漆黑。
薑裡側躺在床上,稍微蜷縮著。
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幀一幀的血色畫麵,瘋狂的,狠狠的撕絞著她的神經。
倏地,薑裡睜開眼睛。
好半晌,她沒什麼表情的坐起來。
從床櫃上摸了手機和煙還有打火機,赤腳往一個方向走。
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外頭清冷的月光映在她臉上。
她眼底的血色狠戾畢現,一片猩紅,唇角緊抿著。
氣場陰沉駭人,如同極北冰寒的狂風,割裂骨頭的冷。
哢的一聲,打火機火苗在黑暗中猝然亮起。
薑裡翹著二郎腿,坐在冷亮的一根圓柱橫杠的金屬欄杆上。
欄杆極窄,精致漂亮的腳下是28層的恐怖高空,看著危險至極。
她卻穩穩坐著,黑色裙擺在夜風裡晃動,擦過蒼白的小腿。
往上,是微卷及腰的烏發,漆黑的狐狸眼,微垂著,孤寂又空漠。
夜風吹亂她的烏發,她抬手捋了捋,露出冷豔的輪廓,美的驚心動魄。
她就這麼坐在28層高空的欄杆上抽了一整盒煙,煙頭扔了滿地。
直到東方天際露出一絲赤光。
她長腿一轉,跳回陽台上,進了房間,背影清瘦又冷。
早上六點。
薑裡拿著手機,給齊知夏發了條消息:【安眠藥。】
齊知夏應該沒醒,沒有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