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仙羊,陸燃!快敬仙羊大人!”班主任大聲喊著。
陸燃極為果斷,更無絲毫嫌棄,轉身便對著仙羊拜了下去:
“感謝仙羊大人救我於水火!快,快收了我!
快點...啊...要死了要死了......”
頃刻間,雙方意向達成。
仙羊大人迅速釋放出絲絲仙霧,湧向台上人族。
見此一幕,胭紙人緩緩直起身子,她看向陸燃的眼神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凶殘。
反而是帶著些許幽怨?
隻是她再看向仙羊時,眼中紅芒大盛,目露凶光!
“呼~”
陰風陣陣,胭紙人悄然消散。
天地間歸於沉寂,校園內外,無數人同時鬆了口氣。
周校長心思凝重,開口道:“把這學生的班主任叫來。”
“是!”男教師停下吹號,領命離去。
周盛昌校長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有些不解。
既然陸燃天資卓越,為何神明們遲遲不來爭搶信徒?
最後的最後,還是第九等、最末位的神明·仙羊前來收徒。
難道是因為性格?
當然不可能!
降臨大夏的神塑很多,各種性情的都有。
再說了,你看那神明·玉符與薑如憶,雙方性格明顯不搭。
但是冷酷的玉符,看中了薑如憶的資質,至於她性格如何,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這樣推測下來的話,諸神不願現身的原因,就隻剩下了一條:
陸燃的心不夠誠!
這一點,從神明·仙羊這裡也能得到佐證。
仙羊是大夏所有神明中最為溫和、寬容,收徒包容度最高的神明!
沒有之一!
所以,一切皆因陸燃對神明缺乏應有的敬仰之心?
周校長眉頭緊鎖,很不願相信自己的判斷。
“周校長。”李妍珠來到白發老者身旁,恭敬開口。
周盛昌:“這個學生的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李妍珠立即道:“他叫陸燃,綜合成績排班內前五,武藝課主修刀法,目標是拜入神明·玉符門下。”
周盛昌靜靜聆聽著。
李妍珠遲疑了一下,道:“他的父親就是玉符的信徒,名為陸行。”
周盛昌麵色一怔:“陸行?”
“對!”李妍珠點頭道,“就是4年前殉職的陸行先生。”
聞言,老校長眉頭皺得更深了。
既然是英烈之後,那就更不應該了......
李妍珠繼續道:“受父親影響,陸燃對神明·玉符極為向往,一心想著拜入玉符門下。
在思想方麵,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周校長,他今日招來邪魔,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二人說話間,陸燃已經被兩名教師帶著,去往了主席台後方的雨棚內。
周盛昌望著陸燃的身影:“我知道了,你先去陪他辦手續,掌握一下他的思想動態,注意安撫他的情緒。
領取神龕和神塑後,你立即送他回家,幫他把神明供上。”
顯然,周校長要讓陸燃儘快與仙羊大人建立聯係,聆聽神明教誨。
“好的。”李妍珠當即離去。
......
一個小時後,雨巷家園小區。
陸燃站在家門口,目送著班主任離開後,他這才把房門關上。
“呼......”陸燃深深的舒了口氣。
老師規勸、寬慰的話語還縈繞耳畔,可陸燃的內心依舊無法平靜。
“造孽啊。”陸燃走回自己的小臥室,一屁股坐在電腦桌前。
清晨時的他躊躇滿誌。
再回家時,已是一灘爛泥。
窗台右側的櫃子上,擺放著一個古香古色的木質小神龕,其中佇立著一尊小小的仙羊玉雕。
九等神·仙羊。
大夏神明序列中,最低等的神明。
排位低,倒是無妨。
每一尊神明都是獨一無二的,皆有獨門神法。
僅就人族層麵而言,隻要你修煉足夠刻苦,能發揮出獨有神法的優勢,自然能成為人中龍鳳!
更何況,仙羊大人是唯一一位願意現身、拯救陸燃於水火的神明。
陸燃豈會對“救命恩神”有半點微詞?
排位低,那咱就往上衝唄!
隻要我的實力足夠強,能讓仙羊一派大放異彩,自然就能招來更多的信徒敬奉仙羊。
信徒越多,供給仙羊的信仰之力就會愈發磅礴。
屆時,我家仙羊大人的排名,未必不能往前靠上一靠!
不可否認,此時的陸燃,心頭是有一點火氣的。
一個冰冷的現實擺在這裡:
陸燃被大夏境內所有的神明拒絕了!
彆說他心心念念的三等神·玉符了,之前在敬神台上,但凡出現一位第八排的神明,都輪不到仙羊過來撿剩下的。
且即便是在第九排中,仙羊也處於最末置位。
換句話說,陸燃也被最低等、第九排的神明挨個拒絕了一遍!
他不理解。
非常不理解!
隨之而來的,便是陸燃試圖證明自己,並竭力報恩的渴望。
“哢嚓!”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嗯?”陸燃眼眸一凝,險些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隻見小神龕內,仙羊玉雕的頭部竟然變成了黑色?
這一刻,仙羊玉雕仿佛“活”了過來,那雙極致漆黑的眼瞳,默默盯著陸燃。
陸燃:!!!
他如墜冰窟,隻感覺渾身上下汗毛直立!
那雙漆黑的羊眼,釋放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陰冷氣息。
就好像......
那雙黑羊眼是一扇門。
大門的背後,是陰風陣陣的墳場,是白骨森森的地獄!
“這?”陸燃麵色泛白。
我請回來的神塑,不是仙羊大人嗎?
不對呀!
玉不玉雕都是無所謂的,歸根結底,我在敬神台上拜的是神明·仙羊!
哪怕我在街邊撿塊石頭“請”回家供奉,附在其上的也得是仙羊。
難不成......
我敬的根本就不是仙羊?
所以,我的敬神台上有兩尊神。
一尊是邪神,另一尊...也是邪神?
看似是有神明來救,實則是兩頭堵?
這tm的!
哪!有!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