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霧影人怒不可遏,霧氣身軀大肆震顫著。
它早已鬆開了手中槍頭,一雙霧爪中不斷彙聚霧球,朝著陸燃瘋狂亂甩。
“死!”鄧玉堂豈能放過如此機會?
他手執長槍,連連戳刺。
一時間,霧影人的大臂、肩膀及側腦被戳成了蜂窩煤狀,霧氣大量外泄。
“吼!”霧影人轉身再戰鄧玉堂,一雙利爪剛剛探出,就被田恬的花瓣盾牌攔得結結實實。
霧影人狠狠抓住花瓣盾牌,想要連人帶盾一同掄飛!
同一時間,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
電錮符及時趕到,電得霧影人身軀瑟瑟震顫。
鄧玉堂當即戳刺霧影人的手爪,為田恬解圍。
而這樣的一幕,已經上演了不知多少次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鄧玉堂還在儘力解圍,漆黑魅影再度現身!
“呲!”
腳下彌漫的仙霧,勾勒出了陸燃的行動軌跡。
他從脖間佩戴的神力珠中,汲取著大量神力,轉瞬間便來到霧影人背後,殺招頻現。
斬首!
霞光刀寒芒凜冽,自霧影人脖間劃過。
斜劈!
刃鋒一轉,刃尖自霧影人右肩砍至左腰。
橫劃!
手腕翻轉,刀鋒向右,肩帶臂、臂帶手。
陸燃以刀代筆,在灰霧彌漫的畫布上,硬生生畫出了一個“Z”字形。
刹那間,霧氣大肆噴湧。
“嘶......”
霧影人憤怒的嘶吼著,捉襟見肘,轉身向後撕扯。
那一雙凝實的鋒銳霧爪,卻是撲了個空。
身後的小畫家,腳下噴射霧氣,已然倒飛離去。
那破破爛爛的黑雨衣尾擺,不斷向前飄蕩著,發出了呼啦啦聲響。
像是在嘲諷霧影人的無能狂怒。
“呲!”
又一次,鄧玉堂一槍刺穿了霧影人的後腦。
甚至那明晃晃的槍尖,從霧影人的腦門處戳出來了!
終於,瘋狂漏氣的霧影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對霧影人一族而言,貫穿頭顱,並不意味著致命傷。
是因為它體內的霧氣,已經散到了一定程度,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構造詭異的生靈,終於失去了生命。
“噗!!!”
滂沱大雨中,霧影人身軀轟然炸裂。
大爆!
畫麵頗為壯觀。
“嗬。”陸燃甩了個刀花兒,二指落在細長冰涼的刀身上,緩緩抹至刀尖。
其上沾染的灰霧,儘數被他抹去。
彆問,
問就是掏塑料袋呢。
隻不過,陸燃還沒掏完,便又想到了什麼,急忙跑向迷霧。
隨即,他竭力催動著脖間佩戴的神力珠。
晶瑩的珠寶悄然亮起,原本四散的霧氣終於找到了組織,不再漸漸消弭。
縷縷霧氣似一道道詭異的線條,於半空中蜿蜒流淌,於陸燃脖間彙聚,不斷湧入神力珠內。
如此畫麵,
神奇又詭異!
嘖,舒服了~
陸燃一手落在脖間,感受著絲絲霧氣掠過指縫,湧入珠內。
剛剛戰鬥所損耗的神力,這不就補回來了麼?
驀的,一隻手落在他的背上。
“嗯?”陸燃扭頭望去,借著體育館的燈光,看到了女孩濕漉漉的麵龐。
雨天是很好的掩護,淋濕著雨中作戰的每一個人。
奈何她的眼眶泛紅,顯然與大雨無關。
“你...你沒事。”薑如憶的聲音很小,很輕。
滿心的話語,最終化作了寥寥幾個字。
“嗯。”陸燃笑著點頭,也察覺到了女孩的異常。
薑美人滿眼複雜。
她眼中的情緒太多了些,讓陸燃分不清她是擔憂還是欣喜。
陸燃笑著開口,似是真的沒事,用屬於自己的風格安慰著隊友:“我跟胭紙人說了,結婚不是兒戲,哪能這麼隨意?
咱倒是不圖她彩禮錢,但起碼得給我個名分吧?
古裝劇咱也看過,那必須得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喔!”
陸燃下意識抬起雙手,因為眼前的女孩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
這?
陸燃愣在了原地,向來嘴碎的他,就這樣卡了殼。
薑如憶用力抱緊了一下陸燃,似是在確認他真的回來了。
緩緩的,她鬆開懷抱,退後一步,垂首低聲道:
“回來就好。”
陸燃微微張著嘴,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其實不跟她走也行。
那胭紙人抱起來冰涼冰涼的,還是你暖和。
對了,你家有八抬大轎麼...哇去!”
鄧玉堂出現在陸燃身後,突然抱起他,向天空中扔去:“呦呼~~~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回來!哈哈哈哈!”
縱聲大笑,帶著濃濃的喜悅,無比感染人心。
連帶著,陸燃也笑了:“哈哈!”
不管隊友們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活動,陸燃才是真正的親曆者。
他也的確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
能活下來,實屬幸運。
滂沱大雨依舊在下,
落在陸燃身上,卻宛若甘霖,讓劫後餘生的他,感受活著才能擁有的可貴體驗。
薑如憶仰望著被拋在空中、放聲大笑的陸燃。
終於,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