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載著4班32名學生,以及8名望月人領隊,一路駛向城東。
最終,車輛駛入了一座荒廢多年的學校——雨巷市第五小學。
這座小縣城,人口越來越少,新生代的孩子也隨之減少。
如今,第五小學隻剩下了一個名字,教學樓也被改造成了一座庇護所。
陸燃拎著雙刀,隨隊下車,腳踩在黃土地上。
教學樓門朝南開,偌大的荒地操場,圍了一圈破舊的體育器材。
單雙杠、秋千、蹺蹺板、滑梯......
還有一個沒了網的足球門,油漆塊塊剝落,孤零零的靠在鐵柵欄前。
陸燃細細打量著環境,許是心理作祟,他總感覺這裡陰森森的。
“呼~”
一陣秋風吹過,空蕩蕩的秋千,輕輕搖晃了起來。
陸燃:“......”
要不要這麼應景啊!
多虧這是小學,若是換成女子高中,那還了得?
“你小學在這裡上的?”薑如憶突然開口。
鄧玉堂:“嗯。”
陸燃:“沒有。”
二者幾乎同時回應,陸燃也反應過來了,薑美人不是跟自己說話。
他看向鄧玉堂,在鄧少的臉上,難得見到了一絲惆悵。
陸燃道:“感情很深?”
“還好吧。”鄧玉堂麵色有些複雜,補了一句,“不堪回首。”
陸燃卻是笑了:“小學的時候,大家都沒心沒肺的,有什麼不堪回首的?”
鄧玉堂看向陸燃:“我上一年級時,我姐上四年級。”
陸燃頓時愣住了。
對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我上三年級,她上六年級。”鄧玉堂歎了口氣,“伱知道,那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陸燃回憶著與大夢魘相處時的種種,不由得,他給了鄧玉堂一個悲傷的表情。
“看到那個鐵秋千了麼?”鄧玉堂遙指東南角。
“怎麼?”薑如憶有些好奇。
鄧玉堂:“我姐能蕩一周,360度,一整圈!”
陸燃遙望又高又破的秋千架子,這可不是小打小鬨:“好家夥!
你姐小時候就這麼勇,不怕飛出去啊?”
鄧玉堂沒有開口,隻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陸燃心中暗歎:果然,到時什麼時候,還得是親兄弟姐妹!
鄧玉湘平日裡再怎麼禍害弟弟,鄧玉堂見姐姐有這種危險舉動,能不擔心麼?
正當陸燃感慨姐弟情深時,鄧玉堂繼續開口,聲音很輕:
“好幾次,她把我抓過去,帶著我一起蕩秋千。”
陸燃:“......”
對不起,是我草率了。
鄧玉堂轉頭不再看秋千:“現在想想,我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走!”陸燃撞了撞鄧玉堂的肩膀,“過去,你姐禍害你。
今天就由你兄弟,助你破除心魔!”
“陸燃。”張峰突然開口。
“到!”陸燃扭頭望去。
“先走一遍庇護所,熟悉地形。”張峰輕聲說著,“一會兒,你們有自由活動時間。”
“哦,好的。”陸燃當即跟上。
身後,田恬伸出小手,拍了拍鄧玉堂的手臂。
“怎麼?”鄧玉堂疑惑的看向田恬。
然而田恬隻是單純的拍拍他,想安慰他...就像微信裡那樣。
第五小學一共四層樓,每個年級三個班,以樓梯口為界,左右各三個教室。
第四層樓,則是一個個辦公室。
陸燃隨隊在教學樓內走了一圈,隻見每一個教室內的正中央,都放有一座神龕神塑。
不出意外,那是神明·碧梧的小神塑。
一張張上下雙層床,貼著牆擺放,每間教室均有24個床位。
相比於體育館那種“千人一屋”的庇護所,此處庇護所的條件明顯好太多。
每間教室都像是個單間,空間相對寬敞,也都有一尊小神塑鎮守,相對更加安全。
算上孩童,教學樓內共計600名市民。
毫無疑問,在任何一個時代裡,不同的人享用到的資源,都是不對等的。
陸燃從未入住過這種庇護所,一圈巡查下來,也算是開了眼。
樓內的市民們還算友好,更有幾人認出了陸燃,讓他頗感意外。
陸燃也從一個老大爺口中,聽到“雨巷第一高中生”、“第一羊徒”等等名號。
這讓他更加詫異了。
自己算是小有名氣了?
可憐的老大爺呦,你可彆高興得太早。
望月人親口說過,我這人,特容易招胭紙人!
上個月是七月十五,不是喜結良緣的日子。
今夜,
你就看她來不來提親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