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
白歡喜轉頭正好看到虎子和大花三個人，虎子還牽著一位老人，滿是窟窿的棉襖，針腳太亂，有些都能看到裡麵發黑的棉花。
老人身形佝僂，一手拿著一根棍子，一隻手被虎子牽著。
眼睛看著地麵，但臉上帶著笑。
聽到動靜之後，抬起頭往白歡喜右手邊的空中看去。
白歡喜立馬就想到這應該是虎子的爺爺。
白歡喜看他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收拾的很乾淨，大冷的天也包裹的很嚴實，頭上還帶著帽子。
“虎子，大花二花。”
虎子急忙給白歡喜介紹。
“白姐姐，這是我爺爺。”
老人笑得很和藹。
“你就是虎子常說的白姐姐吧，謝謝你平常照顧他們。
如果你願意，就喊我一聲瞎子爺爺吧，其他人平常都這麼喊我。”
老人顯然對於自己的眼瞎並不忌諱。
虎子雖然嘟著嘴，但也沒反駁。
“爺爺好，虎子他們平常很懂事，他們也幫了我很多忙。”
即便人家這麼說，但是白歡喜顯然不會這麼沒眼力見。
虎子頓時有些驕傲的昂起頭，即便爺爺看不見，但他還是朝爺爺投去得意的目光。
“爺爺，你看，我就說我很懂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的。”
老人鬆開虎子的手，想要摸摸他的頭，在半空中摸索了幾下還沒碰到，虎子已經利落的將頭靠近。
老人明顯笑得更開心，嘴角的胡渣好像都翹起來。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邊上大花二花笑著看著虎子。
白歡喜也看著這溫馨的一幕。
“虎子，你們這是去乾什麼了？”
虎子也感受頭頂粗糙手掌的溫度，一時間舍不得離開。
“白姐姐，我帶爺爺去公社醫院了，爺爺最近身體不好，大花二花和我們一塊去的。”
老人也忍不住嘮叨兩句。
“都是老毛病了，眼睛有時候會流淚。
我說去咱們大隊吳大夫那看看就行，偏偏他要帶我去公社。
這下又拿了藥，肯定不少花錢。”
雖然是埋怨，但是話中又有些驕傲。
虎子啊了一聲。
“爺爺，你怎麼會知道？”
老人拍拍他的頭。
“爺爺雖然瞎了，但是耳朵還不聾。
再說，等回家這些藥爺爺不還得用，你還能瞞過我。”
虎子傻笑兩聲。
“沒事，反正花了錢，爺爺肯定不會浪費，藥又沒辦法退了。”
“調皮。”
老人也笑了。
或許隻有在爺爺身邊，虎子才會像個孩子一樣。
虎子突然反應過來。
“外麵這麼冷，爺爺咱們趕緊回家吧。”
“白姐姐，你也趕緊回家暖和暖和，我們先回去了。”
老人也笑著說。
“今天雖然有太陽，但是白知青也注意保暖。”
“爺爺你們也要注意保暖。”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虎子還在問。
“爺爺，你咋知道今天有太陽？”
老人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
“爺爺雖然瞎了，但是也知道陰天和晴天。”
突然間，白歡喜心情平複許多，雖然世上總有些氣人的人和事，但也有些美好讓人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