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睨睨的第20天(1 / 2)

初夏,鳥唱蟲鳴,很熱鬨,也很吵。

巫月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思念初春萬物始複蘇的安靜。

她慢慢起身,默默地看著黑色鬥篷。

黑色的鬥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上,鬥篷上繡著著小蘑菇和小玫瑰,肩膀上還趴著一隻小熊貓。

女孩們趴在床上偷偷地看她,猜著月月會不會穿這件對月月來說有些“花裡胡哨”的黑色鬥篷。

巫月伸出手指,戳了戳肩膀上的小熊貓,慢吞吞地披上黑色鬥篷,把水晶球藏入黑色鬥篷的大口袋裡。

一排小多肉花盆擺放在桌子上,她認真地挑了一個小企鵝花盆,拿起小學五年級課本去創作室。

等巫月輕輕地關上了門,女孩們抱著被子坐了起來,開心地哼著月月在《破繭九十天》決賽表演舞台上寫的歌。

壓嗓低中音的重鼓點快歌被女孩們哼成了甜甜蜜蜜的小情歌。

《破繭九十天》決賽昨晚十點播放,巫月仍在九點準時睡覺,她們提前洗漱好,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守在食堂的電視前看節目,十二點才回來睡覺。

睡的太晚,生活助理給她們放一上午的假,她們現在不緊不慢地聊著節目收拾床鋪。

“暴嶺跳舞好看,唱歌不好聽。”

“月月的歌好聽,越聽越好聽。”

“你說月月和暴嶺比的話,誰會贏?”

“看一遍的話暴嶺會贏,看十遍的話月月會贏。”

創作室裡,祭九悠哉哉地躺在窗台上半睡不醒,巫月坐在鋼琴前一個鍵一個鍵地敲,敲上一會再在軟件上調節時長添加一些她清晨錄製的音效。

“小月月,我把我肚子裡的那點墨水全倒給你了,作曲方麵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你在這方麵的才華不比我少,以後一直做下去也能掙口飯吃。你先寫上幾首歌攢攢名氣和零花錢,寫完後我再教你舞蹈上的一些理論知識。你這小身板太差勁,得養個幾年。不能跳舞不耽誤編舞,到時候你在紙上畫柴火人,讓他們跟著柴火人跳舞也是個法子。”

祭九說完,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把衣服蒙到臉上,曬著太陽睡覺。

來到這裡教學後,他的失眠症都無藥自愈了,晚上睡的香,白天睡的更香,他的皮膚都跟恢複到了十年前的巔峰時刻似的,光溜溜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呀,他是美人骨,皮膚稍微好一點就帥的無與倫比。

傅俏俏輕輕地打開創作室的門,悄悄地看向祭九老師,又看見祭九老師曲著腿躺在窗台上。她問過他為什麼不在宿舍床上睡覺要在創作室的窗台上睡覺,他說在窗台上曬著太陽睡覺更浪漫。

祭九老師對自己的認識有一點點的偏差,他在娛樂圈的立足點是全能型創作才華,他的歌和舞蹈捧出一個個的明星,他的粉絲都是這些明星的粉絲友情串演的。

“月月,吃飯了。”

傅俏俏小聲地喊月月出來吃飯。

練習生裡她吃飯最積極了,再忙也要在飯點好好吃飯。

巫月合上電腦,左手抱住膝蓋上的水晶球,右胳膊摟住放在鋼琴架上的瓷白雞蛋殼小花盆,。

“月月,我的四個發小應聘通過了,以後都是星夢的服裝師了。”

巫月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她記得那四個熱烈的小太陽。

“喊她們一塊吃飯好不好?”

“嗯。”

傅俏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巫月慢慢地跟在後麵。

四個小太陽進入星夢後到處溜達了一圈,想挑一間距離月月所在的創作室最近的空房間,隻是空間太小,隻有三十平。三十平的房間,剛開始夠用,她們用上半年就不夠了。她們喜歡囤白色的布料,有時候買不到合適的布料顏色,她們還會自己調色染布,這個小房間都裝不下她們放在家裡的大染料桶。

她們正在猶豫不決,看見月月和俏俏過來,瞬間眉開眼笑。

“月月,我們來星夢工作了!”

“嗯。”

“以後我們做漂亮衣服給你們穿。”

“嗯。”

“我們把大房車也開過來,你拍戲的時候喊上我們,我們開大房車過去拍戲。”

“嗯。”

“等我們成立了服裝品牌,你來做我們的代言。”

“嗯。”

傅俏俏等她們一人一句地跟月月打了招呼,問道:“還沒有挑到滿意的房間?”

“我們想選這個房間,但房間太小了。”

傅俏俏出謀劃策,“工作室在樓上,搬東西不方便,你們把工作室安在一樓比較好。花房對麵有一個小廠房,一千五百多平。可以用小圍欄分割成四塊,一人一塊,每塊接近四百平,足夠你們用了。隻用小圍欄隔著,你們還能相互聊天。反正你們喜歡熱鬨不嫌亂。”

“大是大了,可是離你和月月太遠了。”

“月月喜歡小植物,經常去花房看小蘑菇小花朵。”

四人看向月月。

巫月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的植物都安安靜靜的,像天上星星一樣微小閃爍的能量慢慢地在莖葉內流動,再緩緩地釋放到空氣中,滋潤萬物。

知道月月和其他練習生都經常去花房照顧小蘑菇,四人不糾結了,聽取俏俏的建議把工作室安到花房對麵的小廠房裡。

結伴來到食堂吃飯,嫌棄減脂餐無滋無味的又多了四個。

“我可以理解西藍花不放肉炒,為什麼亞麻油和番茄醬也沒有?可以自己買嗎?”

傅俏俏提了無數個建議,大廚和生活助理都不聽,她已經認命了,萎靡不振地回答發小的問題:“沒有為什麼,不可以。”

“你們需要為了上鏡好看控製體重,我們不需要。”

“周一到周四大廚隻提供這一種,周五到周日大廚會改善夥食。”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有了點想法。現在先按捺下來,等熟悉了這裡再行動。

她們的廚藝還可以,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周一到周四的夥食。

夥食質量對她們很重要,會直接影響到她們的工作心情。

光線有些刺眼,傅俏俏疑惑地看看四周,“食堂今天看起來格外乾淨。”

“大概是付廷玄要來,他好像有潔癖和強迫症。”

“我看過他演的綜藝節目,他家裡乾淨的像五星酒店。”

“好想有個這樣的助理幫我收拾工作室。”

四人都為工作室雜物太多而她們又無從收拾的事情苦惱過。

“我請收納師來收拾工作室,他們是計時收費的,為了多掙錢,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三天。我不心疼錢,就是生氣他們的這個工作態度。以後我都自己收拾,不讓他們掙我的錢,哼!”

其他人懷疑地看著她。

她自己收拾工作室?

不可能的!

五人都不好好吃飯,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偶爾喝一口紫菜湯,隻有巫月專心致誌地吃飯。

傅俏俏早已經適應了清淡寡味的減脂餐,她這些日子吃的也挺多,是其他女孩子的兩倍飯量。現在四個發小不吃,她也不想吃了。

巫月慢慢地吃完飯,抬頭看到俏俏的餐盤,皺了皺眉,“吃飯。”

月月的語氣有點冷,傅俏俏立刻端正吃飯態度,把餐盤裡被她用筷子戳爛的蔬菜和雞胸肉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完,就連她最不喜歡的雜糧豆也在月月的凝視下吃光光。

其他四個,在傅俏俏被威脅似的凶猛乾飯氣氛帶動下,把自己餐飯裡的飯菜都吃完了。

傅俏俏給月月看她的餐盤,“吃完了,沒有浪費糧食。”

“嗯。”

傅俏俏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四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傅俏俏剛才的緊張從何而來。

等月月去花房看小蘑菇時,傅俏俏解開了她們的疑惑,“月月剛才凶我了。”

“什麼時候?”

“吃飯的時候。”

“咱們一塊吃的飯,我們怎麼不知道月月凶你了。”

“月月說,吃飯!”

“這是凶你?”

“月月平時的語氣不是這樣的。你們不懂,你們以後就知道了。你們不要惹月月生氣,月月生氣起來很可怕的。”

四人質疑地看著她。

“真的,我們宿舍裡的人都喜歡月月,其實心裡也有點怕月月的。”

“怎麼會怕呢?”

“就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月月冷冷地看著我們時,我們就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了。”傅俏俏額外補充一句,“祭九老師也怕。”

兩周前,祭九老師和音樂老師剛開始就西方古典樂器和中國古代樂器的優劣進行爭辯,兩人的聲音越說越大,眼見著要爭出火氣了,月月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淡淡地看祭九老師一眼,祭九老師偃旗息鼓了。

宿舍其他人怕月月是從月月悶不吭聲地潑暴嶺一盆水、實打實地踩暴嶺一腳後有麵不改色地吃完加醋飯菜時開始的,她們本能地知道月月是有仇必報、能對自己不眨眼地下狠手的狼人。

就是很奇怪,越怕越想要了解月月,越了解月月就越喜歡月月,越喜歡月月就越怕她生氣,這是個閉環。

為什麼會這樣呢?其他人的答案她不知道,她的答案有很多,月月長的好看,月月給她的手鏈救了她的命,月月總是把好吃的分給她一半,月月信任她把小花盆交給她保管,月月隻穿她送的紅鬥篷等等,言而總之,月月最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