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必要查,”他拉著他輕輕晃了一下,“昨天你太厲害了,哥哥,我今天還有點疼。”
杜庭政掃了醫生一眼。
醫生低著頭道:“是會有一點不舒服。”
蔣屹收回視線,仍舊用那種帶著一點可憐的視線望著他:“你如果還是不信,可以照一照我的小腹,能不能彆動我那裡了?我今天走路也不敢用力,可能需要多養兩天才能好。”
杜庭政一手拿著探頭,另一手被蔣屹拉住。
他偶爾輕晃一下,幅度幽微,淺嘗輒止。
裡間的鸚鵡撲棱了一下翅膀,發出一聲:“金石。”
下一刻,茶水間的門被推開,金石走了進來。
杜庭政放下探頭,伸手扯過蔣屹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金石腳下一停,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
鸚鵡繼續說:“邢心。”
金石看向鸚鵡不由一愣,身後的門緊跟著被推開,金石立刻轉身,擋住邢心的眼睛,推著她出去了。
茶水間的門重新被關上。
隔著軟紗簾,杜庭政跟裡間的鸚鵡對上視線,鸚鵡像被點了穴焊在了吊架上,不再吭聲。
蔣屹的灰色羊毛圍巾仍然在裡間的椅子扶手上靜靜搭著,跟厚重的家具格格不入卻又融為一體。
因為看上去不像是杜庭政的東西,所以一直放在那裡沒人做主挪動。
杜庭政伸手摸了蔣屹一下,成功的看他被冰到,情不自禁地蜷縮腳趾。
他不是雙性人,也不可能懷孕。
杜庭政當然知道。
他眼底埋著無人知曉的愉悅,把手套摘掉,吩咐道:“給他看看胃,和腿。”
醫生要走上前,杜庭政又說:“等一下。”
蔣屹看著他,聽他道:“穿好衣服。”
蔣屹如蒙大赦,鬆開拉他的手,連忙把衣服穿好,因為鞋脫在了客廳裡,他尋了一眼沒看到,便坐在檢查台上。
他腿很長,褲腳又有垂感,垂腿坐著幾乎踩到地麵。
“我飯前吃三粒雞內金,已經不想吐了。”他看著杜庭政,又去看醫生,“腿也不疼了。”
杜庭政不語,醫生上前按他脾胃四周,又看了一眼他的腿:“用藥可以,繼續這樣就行。”
杜庭政點頭,蔣屹鬆了口氣。
緊接著,杜庭政說:“再給他看一下後麵。”
“真不用!”蔣屹臉色變了變,戒備地盯著醫生,“我塗了硝酸甘油軟膏。”
醫生看向杜庭政,蔣屹確定這裡的人隻會聽杜庭政的話,也跟著一起看他,解釋道:“我有朋友是醫生,很厲害的,身體不舒服我會找他看。”
“難怪了。”醫生說,“硝酸甘油軟膏也對症。”
蔣屹點點頭,看向杜庭政。
杜庭政臉色仍舊冷冰冰的:“他可以給你看病,我的醫生就不能給你看病嗎?”
跟他商量下來一件事太難了。
“能看,”蔣屹說,“不是剛剛看了。”
“剛剛你鬨了。”
“那是我不知道你要乾什麼,”蔣屹說,“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鬨的,我一進門就有保鏢上來綁我,還要脫我的衣服,我以為你要讓人把我給……輪了。”
“能動口不動手,你下次跟我商量,”蔣屹坐在台子上晃了晃腿,眼神很認真,態度很誠懇,再次強調道,“我什麼都能配合。”
杜庭政眼神動了動,沒說什麼,也沒提裡間那條圍巾。
晚上九點,杜庭政去餐廳裡吃晚飯。
金石去接蔣屹之前已經吃了,站在一邊聽他責問。
“沒有提前告訴他,八點要接他嗎?”杜庭政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飯。
廚房本來準備了兩套餐具,沒來得及撤掉,旁邊的座位上餐具一應俱全,卻沒有人。
蔣屹此刻在浴室洗澡。
“提前說了。”金石說,“我們沒這方麵經驗。之前沒有過約人共進晚餐的先例,我以為隻是接過來過夜,這方麵還在摸索中。”
杜庭政放下筷子,不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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