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今兒院子裡可出了什麼事?……(1 / 2)

傍晚時分,傅仲儒才從城北回來,聽說薛細蕊動了胎氣,未換衣服就去了西偏院,傅長宛正坐在床邊喂薛細蕊湯藥,看到傅仲儒進來,傅長宛屈膝行了一禮。

薛細蕊扶著引枕也要起身,被更快一步的傅仲儒按住了:“快彆動了。”

薛細蕊臉色有些蒼白,靠在引枕上道:“妾身失禮了。”

傅仲儒不由皺眉,問一旁侍候的紅薔:“姨娘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動了胎氣?”

紅薔低下頭自是不敢說話,傅仲儒看向端著藥碗的傅長宛道:“長宛,你來說。”

傅長宛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但若是真說出來,可就要追究到薛坤有意綁架傅長宜的事上,她抿了抿嘴道:“……姨娘下午的時候說肚子痛,請了大夫來看,才說動了胎氣,女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可不敢攀扯傅長宜,真惹得傅長宜不快了,把薛坤綁架的事抖落出來,遭殃的還是她和姨娘。

薛細蕊抬頭看傅仲儒的臉色,見他眉頭緊蹙,心下亦是緊張萬分,解釋道:“老爺,大夫說妾身年紀大了,見紅什麼的倒也是正常的,讓妾身以後多修養些,每日按時喝保胎藥,也是沒事的,老爺不用太擔心。”

傅仲儒怎能不擔憂,當年沈慈有孕六個月,也是身上見紅,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卻說腹痛,請了大夫來看,說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他還記得那一盆盆的血水,沈慈蒼白絕望的麵容。

傅仲儒心中絞痛,低低的歎了口氣,仔細詢問了一番大夫叮囑的話,才慢慢舒了口氣,心中卻還是不放心,吩咐丫頭婆子:“晚上好生看著點姨娘,不許有什麼差錯,若是夜裡姨娘再不舒服,就趕緊去書房稟了我。”

等薛細蕊喝完了保胎藥睡下,傅仲儒才出了房門,走到院子裡招了一個小丫頭問話:“今兒院子裡可出了什麼事?”

他在內室問話的時候就心下起疑,紅薔低下頭明顯是有什麼話不敢說。但他聽薛姨娘和次女都沒有說什麼,也就沒有追問。

小丫頭並不知道西偏院裡發生了什麼,她想了想道:“中午的時候大姑娘把姨娘叫過去問話,下午姨娘就說腹痛,請了大夫過來。”

傅仲儒的臉色嚴肅起來,小丫頭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噤聲,卻聽老爺繼續問道:“大姑娘是有什麼事叫姨娘過去的。”

小丫頭隻是看守門房的,她哪裡知道這些,怯怯地搖了搖頭。

傅仲儒回了書房就把前院的李婆子叫了過去,問她今天長宜把薛姨娘叫到院子裡乾什麼去了,李婆子眸子閃了閃,回道:“好像是薛姨娘讓紅薔給薛大舅傳信,大姑娘知道了很是生氣,就把紅薔給捆了。”

傅仲儒不由蹙起了眉頭,怪不得在內室裡薛姨娘和次女遮遮掩掩的樣子,問道:“大姑娘可對薛姨娘做了什麼?”

李婆子瞥了傅仲儒一眼,很快的低下頭道:“大姑娘說了薛姨娘幾句,很快就讓人放了紅薔,薛姨娘卻跪下苦苦哀求大姑娘不讓她跟您說這件事,姑娘到底也是心軟,就答應了,誰料下午薛姨娘喊腹痛,姑娘嚇了一跳,連忙請了大夫過來,姑娘十分自責,下午的時候還在房間裡抹眼淚,說是衝撞了薛姨娘的胎。”

傅仲儒卻一時怒上心頭,他原本以為薛姨娘有所收斂了,沒想到暗地裡還和薛坤有往來,他原還心疼她懷胎辛苦,聽了小丫頭的話還一度以為是長女給薛姨娘立規矩,誰料是她自個兒作出來的。

傅仲儒很是憤怒,但又一想薛姨娘剛動了胎氣,如今倒不好責備,不耐的朝李婆子擺了擺手,李婆子才踮著腳出去了。

長宜正在房內做針線,青竺進來道:“姑娘,李婆子過來了。”

倒是比預想中來的還要快些,長宜放下了手中的繡繃,讓青竺把李婆子帶進來。李婆子進來磕了個頭,方回道:“姑娘猜的沒錯,老爺果然招了老奴問話,老奴按姑娘囑咐的回話,老爺聽了很是生氣,但也沒說什麼。”

長宜對父親是再了解不過的,耳根子極軟,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今日多謝你了。”賞了她兩塊碎銀子,李婆子道了謝,歡天喜地的走了。

長宜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讓木槿把繡繃和叵筐收起來,說道:“咱們該去給父親請安了。”

主仆三人打著燈籠從東偏院出來,走到垂花門前麵,長宜看到一個青色的身影朝西偏院的方向跑了過去,看樣子薛細蕊還是不放心,竟派了人盯著她。

她不動聲色的進了書房,看到父親站在書案前麵,屈膝行了個福禮道:“父親這麼晚回來,可在外頭用過晚飯了?”

傅仲儒抬起頭朝長宜笑了笑道:“聽腳步聲,父親就知道是你,我已經在外頭用過飯了,你不用忙活。”

長宜看到書案有些淩亂,走過去把磊在椅子上的書放到多寶閣上,一麵和傅仲儒說:“女兒已經請了觀音寺的師父,到了母親忌日那一日,女兒想在前院搭了做法事的棚子,差不多也就妥當了。”

傅仲儒就點了點頭,說:“那日正好我休沐,我來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