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修文) 看到長宜正在廡廊下……(2 / 2)

長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徐大爺和徐二爺都知道此事,但誰都沒給太夫人說,就是不想讓她因此太過傷心,畢竟都是親生的兒子,做母親的肯定很難過兄弟之間不和。

誰料鄭家的人卻跑到了跟前來說……

長宜隻能說:“三爺在大理寺徇私枉法貪墨了不少,四爺勸過他幾次,不過三爺都不肯聽,四爺也是無奈之舉。”

徐太夫人聽完重重的歎了一口,老三和老四打小感情就不好,哪成想走到了這一步。

手心手背都是肉,長宜很能理解徐太夫人的心情,安慰道:“三爺貪墨的銀子都補上了,不會有什麼事,最多也就是被罷官。”

長宜想起那日徐三爺在雪地裡說的話來,罷官對徐三爺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事吧,所以才會這麼恨徐衍。

徐太夫人點點頭說:“我知道老四行事是有分寸的。”她握了握長宜的手,“你還有身孕,不必操這些心,回去歇息吧。”

長宜服侍徐太夫人睡下才回了隨安堂。

下午黃夫人和石夫人結伴過來串門,長宜陪著打了幾圈馬吊,她心思不在上麵,輸了十幾兩銀子,便把位置讓了出來。她讓小丫頭在門口候著,等徐衍一回來就稟報給她。

掌燈時分,小丫頭才過來回話,說徐太夫人把四老爺叫去了清心堂。長宜有些擔心,從炕上下來,披了鬥篷也去了那裡。

因是過年,廡廊下掛著各式各樣的彩燈,正房台階前麵擺著兩架綽燈,東次間裡亮起了燈燭,橘黃色的燭光從貼了明瓦的木格花窗透出來。

門口有小丫頭守著,看到長宜過來行了一禮:“四太太。”

長宜點了點頭,讓她們不必去屋子裡回稟,她就站在廡廊下等著。黑漆漆的夜空上掛著一輪明月,還不到十五,月亮也不是圓的。

隔扇緊閉著,長宜聽不到裡麵的說話聲。

徐衍在外麵飲了酒,徐太夫人讓人煮了醒酒湯讓他喝,看著他喝完才開口說:“老三和鄭氏有私情,你那時怎麼不跟母親說一聲呢。”

炕幾上擺了一盤福橘,徐衍隨手拿了一個,低著頭沉默的把福橘剝開遞給徐太夫人:“這福橘是南邊剛送過來的,兒子嘗了很甜,母親也嘗嘗。”

徐太夫人把福橘接過來,撥了一瓣吃了,點頭說:“是很甜,我瞧長宜也喜歡吃,不過她如今更喜歡吃酸的,今天下午在我這裡吃了小半碟子酸梅乾,都說酸兒辣女,她這一胎肯定是個男孩兒。”

徐衍就笑了笑:“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歡……母親問我不跟您說,是我當時答應了三嫂,不好說罷了,這件事您是從哪裡聽來的?長宜告訴你的?”

徐太夫人搖了搖頭,說:“鄭家的人今天來了府上看你三嫂,提起當年的事,長宜在外頭聽到了他們說你不好,氣衝衝的進來替你辯解,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母親自己猜到了,這事是你告訴她的?”

徐衍想到長宜氣呼呼的模樣,不由勾了勾嘴角。笑著說:“她聽說了這件事,兒子怕她多想。”

徐太夫人聞言瞥了徐衍一眼:“你瞞了我這麼多年,就不怕母親多想……你們事事都瞞著我,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和你三哥都成什麼樣子了,連個吭聲的都沒有,我親生的三兒子被四兒子彈劾,還是從彆人嘴中聽說,你讓母親怎麼想。”

徐衍許久沒有作聲,他低著頭,語氣有些低沉:“母親,這事我也是為了三哥好,您不要多問了,我肯定不會害他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徐太夫人冷下臉:“難道我問問都不行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你三哥貪墨你不幫著勸阻,找人彈劾他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就不怕外人說你們兄弟鬩牆?人言可畏,老四,你應該知道母親不是責怪你,是擔心你,你如今是天子近臣,可容不得半點的差錯。”

徐衍望著母親長滿皺紋的麵容,他今年二十六,母親卻已經六十二了。他實在不想讓母親浪費心神……

他淡淡的說:“母親說的是,兒子不敢行差踏錯,至於兄弟鬩牆……”他們如今還真的是,這也是不可否認的。“母親不必擔心,我找人彈劾三哥就是不想讓人拿住把柄,兄弟鬩牆也好,大義滅親也好,這些話說說就罷了,還動不得兒子分毫。”

徐太夫人聽到愣了愣,如今朝局動蕩,正是多事的時候。她歎了口氣道:“老三他是不是做了對你不好的……”她沒有說下去,也怕老三真做了什麼。

“三哥還沒這個手腕,您不要多想了,隻是他如今被停職查辦,心中難免多有怨氣。”

徐衍神色平靜的說:“不如您讓他幫著抄寫佛經吧,經文使人心靜,也讓他心平氣和些。”

“我讓他抄經文倒是不難。”徐太夫人聽三子沒做什麼還算安心,說道:“你三哥做事是有些混賬,但你們畢竟是親兄弟,要相互扶持……”說完又覺得老四做得沒什麼錯,她擺了擺手,歎氣道:“我也不說你了,你回去吧,長宜還等著你呢。”

徐衍扶著徐太夫人坐到東次間裡,叫了崔嬤嬤進來服侍,方才打著簾籠出了清心堂,看到長宜正在廡廊下和碧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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