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行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1 / 2)

雖然納妾不像正常嫁娶需要三書六禮,可也得一紙納妾婚書,沒有這份文書,就連良妾都算不上。

而且傅家嫁女,傅家的人卻一個都不知情,甚至連個報信的都沒有,薛坤和傅長宛到底想做什麼。

長宜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徐衍,見他也在望著她,神色微肅。

畢竟關係到傅家,徐衍覺得有些事還是讓長宜知道的好,又說:“薛坤在劫持傅長宛之前,曾收到過一封信,是傅長宛寫給他的。”

長宜皺了皺眉,卻瞬間明白了一切。傅長宛給薛坤寫信,所以薛坤才會去白雲觀把人劫走,那給趙王做妾,說不定也是她走的一步棋……既然已經成定局,就算她想管也管不了了,傅家是讓傅長宛拖下了泥潭。

長宜讓青竺去了傅家傳話,回來說:“老太太氣的差點昏厥過去,直嚷嚷當初怎麼沒有打死四姑娘,留下了這麼個禍害。”

長宜也知道傅老夫人氣憤,當初程太太上門來想把傅長宛抬了做姨娘的,傅老夫人就不允,要不然也不會把人送到白雲觀。

如今傅長宛卻偏要做妾,傅家名聲掃地,恐怕還要卷入奪嫡之中,真真是無妄之災。

傅老夫人年紀大了,竟為此病倒了。

過了幾日傅仲儒從保定回來,他一路舟車勞頓,連衣服都沒有換,身上的直裰都皺巴巴的,長宜正在廡廊下吩咐丫頭煎煮熬藥的事:“……添兩碗水,煎到隻有一碗就好。”

傅仲儒望著懷孕七個月的女兒,一時有些恍惚。

長宜也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父親,屈膝行了一禮,她身子笨重,需要人攙扶著她。

傅老夫人剛剛吃過藥睡下,父女二人進了西次間說話。

“你有著身孕,還讓你為此事操心,都是父親對不住你,你妹妹她實在是膽大妄為,是父親教養不善……”說到這裡竟然有些哽咽。

長宜覺得父親有時候實在懦弱,這又有什麼好哭的,她有些生氣,搖頭道:“父親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人都送過去了,她既想做妾就讓她做,趙王府也少不了她的吃穿,若是父親覺得宛姐兒可憐,這樣的話就更不必再說了,女兒也不願意聽。”

傅仲儒是怎麼都想不到乖巧柔弱的次女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收到傅老夫人的信,連夜趕了過來,一路上都在想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他越想就越覺得有愧,對沈慈,對長宜,還有對傅家的。大哥和二哥都有侍妾,也不見生出這樣不堪的事來,說到底都是他識人不清。

如果不是薛姨娘和傅長宛,哪裡會生出這麼多糟心的事來。當初他竟然還想讓長宜放過宛姐兒,為此傷了長女的心。

傅仲儒都不敢直視長女的眼睛,囁嚅著嘴唇說:“長宜,父親不是這個意思,宛姐兒一錯再錯,好不好的都是看她自己以後的造化了。”

他頓了頓,看向身形略顯笨拙的長女,問道:“你,你如今還好嗎,肚子裡的孩子還鬨騰嗎?”

過年那會他見長女的氣色並不是很好,聽說是孕吐的厲害。他想到當初沈慈懷長女的時候,腿腳都是水腫的,連鞋子都穿不上。如今正是需要安心養胎的時候,偏偏又出了這檔子事讓她煩心。

長宜看了看父親,好一會沒有說話。

珊瑚從屏風後麵進來,說道:“老夫人醒了,讓三老爺進去說話。”

長宜才開口:“女兒一切都好……”她歎了口氣,“您去看看祖母吧,大夫說她氣急攻心,需要靜養,您不要和她起爭執。”

掌燈時分徐衍從內閣回來,內室卻沒有點燈,長宜睡在床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衾被,他剛走近,長宜卻輕輕的喊了一聲‘四爺’。

徐衍應了一聲,黑暗中卻被一雙手抱住了腰,她甚少這樣主動抱他,徐衍笑了下,坐在床上也抱住她。

長宜把頭埋在徐衍的懷中,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柏香,她久久的沒有說話。

徐衍覺得長宜今天有些反常,抱著她一會才道:“怎麼了……我去把燈點上,這樣看不見你,是不是偷偷哭了?”

長宜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懶懶的:“沒有哭。”她鬆開手,徐衍才摸到她的臉,果然沒有淚水。“那就先不點燈,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長宜就道:“也沒什麼事,你還沒吃飯吧,一會我讓姚嬤嬤傳飯過來,小廚房做了荷葉糯米雞。”

徐衍見她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起身把燈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