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徐衍笑了一會才放開了她。……(1 / 2)

徐衍敲了敲桌麵,說道:“你知道他和趙王府有什麼來往?”

梁灃喝完茶咂摸了下嘴,放下茶盞道:“你這樣問可難倒我了,我手底下多少人,他一個七品的經曆,我哪有時間關心他。”

他皺著眉又想了想,道:“不過應該不怎麼來往,你想想他若是個大器,趙王怎麼也該提攜他了,哪裡會留在我的帳下做個小小的經曆。”

徐衍望著他說:“俞夫人和趙王妃是表姊妹,兩人一直都有來往。”

梁灃聞言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說俞經曆是趙王安插在我那裡的一枚棋子……”他搖了搖頭,“一個經曆能做什麼,何況趙王想要監視我,大可找個和他沒關係的人,豈不更便宜些。”

他說到這裡帶了幾分笑,語氣促狹:“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連俞夫人都知道?”

徐衍就看了他一眼,“這個俞嗣顯原是國子監的監生,永曆四年出任固安縣主簿,同年六月經兵部郎中王淇春推薦入京衛指揮使司,我記得你們衛所的文件可都是從這個司下發的。”

梁灃聽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經曆司掌納文書和兵丁的考核,雖然官職小,事務多繁雜,但也是最容易互通消息的地方。而京衛護衛宮禁,守皇城九門,宮中一旦出事,趙王就可以通過經曆司下發文件。

這個俞嗣顯在他手下這麼多年,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來曆,可見此人裝扮的功力是一等一。

隔扇開著,風吹進來,梁灃才察覺到自己出了一脊背的冷汗,手心都是汗濕的。他在戰場上廝殺都沒這麼心虛過。

梁灃喝了一口熱茶緩了緩,看到徐衍正望著窗外兩株海棠花樹,窗前的高幾上擺了兩盆蘭,他什麼時候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了,梁灃一時倒有些疑惑。

不過這些不重要,他起身關上了窗戶。

梁灃這才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問道:“行之,你給我交個底吧,如今上麵到底是什麼心思?”

徐衍坐著,不動聲色的繼續喝茶。

梁灃又道:“你給了我這個警醒,我總得揣摩揣摩怎麼做吧。”

徐衍看了他一眼,邊喝茶邊道:“皇上並不想看到兄弟殘殺,太子性情仁和,他若即位必會保全趙王。”

梁灃定定的望著徐衍,似乎在琢磨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過了一會才道:“你這說的和沒說又有什麼兩樣。”他歎了口氣,“你們這些文官就是討厭,連說個話都文縐縐、藏頭納尾的,就是不能給個痛快。”

徐衍看了看他:“你出去可彆說在我們徐家族學讀過書的,丟不起這個人。”

梁灃哈哈大笑:“在衛所待慣了,說話都直來直去,誰像你們這般彎彎繞繞的。”他見徐衍走了出去,大聲道:“不就說了你兩句,還惱了不成?”

徐衍卻沒搭理他,徑直出了書房,走到影壁前麵徐衍停下腳步,背著手問跟過來的梁灃:“梁大人,你還要跟我到哪裡。”前麵就是內院了。

梁灃笑道:“你這麼著急回去做什麼,我聽我夫人說,你到現在都沒有納通房侍妾,弟妹這生下孩子才剛滿月,你倒是也能忍。”

他知道徐衍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這些年身邊彆說通房侍妾,就是近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廝管事,以前沒成親還能說得過去,隻是一旦嘗試了那種食髓知味的甘飴,還能隱忍著這麼久不發的也隻有徐衍了,說到這一點他是極佩服的,他就做不到。

徐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向跟在後麵的萬春,“好生替我送梁大人出門。”話說完邁步進了內院,留下一臉愕然的梁灃以及差點憋不住笑的萬春。

“你瞧瞧你們大人這個樣子,我說什麼了,值得他動這樣大的肝火,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梁灃絮絮叨叨的和低著頭領路的萬春說了一路,把人送到大門前麵,萬春才摸了摸笑的僵硬的嘴角,心道這永城侯的話也怪道多的。

傍晚時分賓客才散儘了,長宜月子裡很少戴簪釵,突然戴起來就覺得壓的肩膀酸疼,叫了青竺過來替她揉揉。

屋子裡點了燈,長宜坐在臨窗的炕上,頭發散了下來,身上披著一件石青色的披風。看到徐衍進來長宜就讓青竺先下去了。

長宜趿拉著鞋下了炕,替他接過烏紗帽:“我聽姚嬤嬤說,你中午回來了一趟,可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忙不忙。”徐衍掃了一眼紅木的方幾,上麵放著賬簿和紙筆,“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