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還不困,就想過來看看……(2 / 2)

“我還不困,就想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徐衍的臉上浮起笑容,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問她:“你現在看到了,放下心了嗎?”

長宜一時沒聽明白徐衍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道:“四爺,你說什麼放心不放心的?”她想到徐三爺和她說的那些話,想了想決定還是和徐衍說清楚,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鄭重的道:“四爺,我有話要和你說。”

徐衍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柔聲道:“你要和我說什麼?”

長宜臉一紅,過了一會才道:“……我今天和大嫂逛園子,在安隅堂前麵遇到了三爺。”

“嗯,怎麼。”徐衍臉上的笑收斂了些:“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長宜道:“三爺問我宛姐兒和薛坤,讓我提醒你薛坤可能會對你不利,還讓你小心一點……我不知道三爺怎麼知道薛坤的,他還說你不會聽他的,所以讓我來勸你。”

她一麵說一麵打量徐衍的臉色,等到她說完徐衍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不見了,長宜很少見到徐衍麵無表情的樣子,他在她跟前一貫都是帶著笑容的,這樣倒還真有些嚇人。

“我知道薛坤能這樣為非作歹都是借了趙王的勢,趙王想要奪嫡,就要把太子和皇長孫身邊的大臣一一除去……是不是他們要陷害你?”她也隻是猜測。

徐衍並不想讓長宜操心這些,朝堂上的事錯綜複雜,他不想也不會允許有人把長宜牽扯進來,老三給長宜說這些,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徐衍慢慢摩挲著長宜的手心,順著她的話說,“你不要擔心這個,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陷害的。”

長宜早就料到徐衍不會和她說這些,揪著他的袖子說:“四爺,你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很不好?你不要瞞我,我一定要知道,你要是不和我說,我就再去問三爺。”

他什麼都不告訴她,她怎麼會不擔心呢。前一段時間太子侍講曹祐山就被下了詔獄,人雖然出來了,左腿的筋骨已被打斷。還有上次馬車翻了的事,都讓她心有餘悸。

徐衍無奈的笑了:“長宜,我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是皇上跟前的人,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無非就是找人彈劾我罷了。王爺與朝臣勾結,這是犯了皇上的忌諱,他們不敢大張聲勢,所以也不會真對我怎麼樣。”

“你不要再操心這些,我在內閣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會是任由人擺布的……以後老三再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聽就是了。”

他放在長宜腰上的手突然一緊,鉗著她的腰讓她整個人坐在他身上。長宜還要說什麼,徐衍已經低頭輕啄她的嘴唇。

“四爺,你彆……”長宜被他這樣一親,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徐衍哪裡容許她再去想這些東西,何況他的長宜難得主動送上門來一次。

長宜被親的暈暈乎乎的,被放到榻上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這裡是書房,外麵還有人守著……而徐衍卻不打算放過她,人都過來了,想走哪有這麼容易的。

……

小天賜在百日禮這一天終於有了自己的大名徐瑾,底下的人漸漸的都喚他瑾哥兒,隻有長宜還是叫他天賜,小天賜每每聽到母親的聲音,都扭過頭看向母親,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長宜心裡麵暖的不行。

等到天賜睡著了,長宜才又開始看賬簿,徐衍見她忙得昏天黑地的,替她找了個賬房先生。賬房先生姓房,名子綸,算盤撥的很神,隻有趙王莊有一處錯賬被他挑了出來,數目雖不多,但也有六十畝地的玉蜀黍沒有收成。

長宜叫徐管事把趙莊頭叫了過來,把賬簿發回去讓他重新算了呈上來。

隔日趙莊頭就把重新算過的賬簿送了過來,長宜在書房見了他,趙莊頭穿著粗布短褐,看上去也有五十幾歲的年紀,因著常年在外勞作,皮膚曬得有點黑。

長宜把賬簿遞給房子綸,房子綸很快又算了一遍,點了點頭說:“夫人,這回賬目都對的上了。”

書房裡籠了火盆,趙莊頭額頭上一會就出了汗,長宜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慢慢看向趙莊頭。“看來賬還是能算好的,怎麼上次倒少算了六十畝地的收成?”

趙莊頭低著頭不敢看長宜,擦汗道:“回夫人,是小的給忘了,這一批玉蜀黍收的晚,和前頭的賬沒記在一起,所以才給落下了。”

長宜點了點頭,她倒是也信趙莊頭的解釋,何況是那麼明顯的錯帳。但十幾家田莊鋪子的賬簿送了過來,都沒有錯處,即使是情有可原,但那麼多雙眼睛都瞧著呢。

若是這次就囫圇過去了,隻怕將來就有人欺她,管事就是這個樣子,總要獎罰分明,才能讓人服你。

長宜叫了徐管事過來,扣了趙莊頭兩個月的例銀,又讓他給下麵的管事說,若是下回再有弄錯帳的,就卷鋪蓋走人,想頂上來做管事的人難道還少。底下的人一聽知道這位四太太也不是好欺的,一個個的倒都老實起來。

很快就到了年關,徐二爺調任山西巡撫的諭旨下來了,他十一月中旬就從四川啟程,一直到小年才趕了回來,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

徐二爺下了馬車,連衣服都沒換就去了清心堂給徐太夫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