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看到此情此景,顧盼晴心裡百般的不樂意,做得精美的指甲緩緩攥緊。

“我就說她是個狐媚子,不要臉的小狐狸精,把爺爺都給迷成這樣了,裝什麼弱,茶的要死,還說是自願的,自願什麼?看中小叔他之前的家底嗎?”

冷笑聲起,顧盼晴眸光又變得狠上許多,得不到身邊人的回答,她側過眸看向定定站著的顧溫書。

從剛才開始,他便沒有再說話了,顧盼晴朝著他眼前揮揮手,顧溫書總算收回神思,漂亮的一雙眼,眼睫投下扇形陰影。

他眉眼綣綣地看向顧盼晴,顧盼晴哼了聲:“看什麼呢,連你也看傻了嗎?不會真的對許鬱嬌這張臉感興趣了吧?”

“說什麼呢,她可是小叔的女人。”顧溫書眼眸含笑,聲音溫潤,清朗得像是擊打在玉石上。

“是小叔的女人又怎麼樣?小叔能給她帶來溫暖嗎?他現在就是個躺在床上的半死人,都沒法寵幸她。再說了,她就是個被硬塞進來的冒牌貨,小叔他能喜歡嗎?”

顧盼晴仔細想了想,又冷笑說:“我要是成了植物人,可不想突然沒名沒分多出來一個未婚夫,什麼八字相合,見鬼去吧!”

說完之後似乎意識到這麼說不合適,顧盼晴趕緊“呸呸呸!”呸掉。

顧溫書視線從她身上,又落回許鬱嬌身上。

此時的她已經在眾人的指引下,雙膝碰地跪了下來,因為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奉茶。

雖還沒有辦婚禮,但顧家的這些繁文縟節一個沒有少,也是討個好彩頭,在許鬱嬌剛剛念出“爸爸”這詞的時候,顧家侍奉了很多年的周管家早已有眼力見的去命人倒了一盞茶。

清亮的茶湯在茶盞裡悠悠晃蕩,小心捧到許鬱嬌的手上,她姿勢端正,跪在地上,脊背也依然挺得筆直,沒有半點卑微。

“爸爸請喝茶。”

她跪著,黑色的發絲仍舊掩著肩膀,那肩膀單薄瘦弱卻很漂亮,像是蝴蝶骨一般輕盈,隱約可見纖弱白皙的脖頸,正側方竟然還有一顆小小的痣。

顧溫書眼眸眯了片刻,她好像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奉完茶,目光很突然地回過頭望向他。

對視的刹那,顧溫書感覺自己的心房好像又被人攥緊了一樣。

她卻波瀾不興地收回視線,仿佛對視的這一眼,隻不過是他的錯覺。

喉嚨有些發癢,眸光好像也被火撩得滾燙了一樣。

許鬱嬌奉完了茶,顧興邦心疼她,生怕她跪地太久,連忙讓她起來,得到準允的許鬱嬌便站了起來。

她站著也沒急著坐下,而是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顧興邦的麵前,顧興邦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顧星淵的黑卡,他正好奇這張卡怎麼會在許鬱嬌的手上。

許鬱嬌便說:“我在房間的地上撿到的。”

“爸爸,現在星淵躺在床上,不能行動,也沒有意識,這張卡看起來很貴重,我也不知道該收到哪裡比較好,思來想去,認為還是交給您比較合適。由您來替他保管,等到星淵醒的時候,您再還給他。”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慢條斯理的,讓人覺得很是舒適,好像江南三月份最柔和的春風,吹拂在臉上。

顧興邦沒有多言,收了這張卡,目光瞥到許鬱嬌的身上,從她進到大廳之後開始,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孩子太瘦了,不僅瘦,身上穿的也很簡單,一件淡灰色的印了花的T恤,搭配一條淡藍色牛仔褲。

他知道許鬱嬌是個什麼情況,她母親雖然嫁給一個富商,到底是富商家裡的錢,能允許偶爾的資助,是富商給的最大的縱容。

其實最開始,富商很想讓許鬱嬌的母親和許鬱嬌斷開聯係,不然按照許鬱嬌父親那種爛賭的性子,就是個甩脫不掉的吸血鬼,這輩子都要貼著他們家裡不放了。

也不知曉她跟來的時候,有沒有帶行李,那些已經不重要了,做了他的兒媳婦,顧興邦自然不可能薄待許鬱嬌。

那些衣服要不要,在顧興邦眼裡意義不大,又看到許鬱嬌即使撿到這張黑卡,也主動交出來,即便她不知道密碼,也不妨礙這拾金不昧的好品質。

顧興邦抬起手,讓周管家走到跟前,連忙交代幾句。

說的都是讓許鬱嬌務必在家裡住安心些,今天晚上就去替她采買東西,到了明天,讓他派的人跟著許鬱嬌一起,去逛逛他們家族名下的大型購物廣場。

從始至終,許鬱嬌彎著輕軟的眼眸,安安靜靜聽他的吩咐。

說到最後,顧興邦也感到身體很是乏倦了,他年紀大,許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但愛子心切的心情讓他能一步步支撐到今天。

顧興邦又交代了幾句,說是想看看顧星淵,他顫顫巍巍地要起身,眼疾手快的二兒子這一次終於把握住機會,扶住自家的老父親。

一撥人在前麵帶路,許鬱嬌便跟在顧興邦不近不遠的側麵,偶爾顧興邦還會側頭和她說些什麼,她都是對答如流,不卑不亢。

顧盼晴也跟在他們的身後,老實說,她對看自家小叔沒有半點興趣,完全是因為想要看到許鬱嬌還能夠怎麼樣作妖。

這小妖精自從來了之後,把爺爺給迷得五迷三道的,說什麼要給她置辦行頭,還說什麼明天要派人帶著她去商場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