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彆出聲!”
林克三兩步跑到阿福身邊,借著微弱星光看到阿福半個身子都陷入地下,緊緊卡住。
“戈壁上為什麼會有洞?”林克一頭霧水,眉頭緊蹙。
阿福雙手扒拉在戈壁,心裡拔涼拔涼。
“你緩緩伸腳試探一下,腳下是空洞還是有什麼東西,切記伸腳的時候要小心!”林克不急不緩地說道。
阿福原本六神無主慌得不行,可是聽到老大的話,之前的擔心和緊張一掃而空,重新有了主心骨。
阿福按照林克說的,將注意力放在下半身,兩條腿緩緩移動,腳底板在試探輕點。
很快,阿福軍靴就踩到了尖頭硬物,身子嚇得哆嗦,但還是認真試探。
“試探到什麼了?”
“好像是陷阱,下麵有很多尖頭倒刺。”
“老大你快走吧,再不走機械神教的人就要圍過來了。”阿福收著嗓子,略帶哭腔低聲說道。
“我走了你怎麼辦!”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哇!”
林克氣笑了,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雖然他看不清阿福的臉,但是黑夜中兩行清淚在星光下卻是無比清晰。
“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啊?不就是一隊機械神教的狂熱信徒麼,怕什麼!”林克語氣平淡,似乎根本不害怕被發現。
阿福表情凝固,直勾勾地盯著林克。
雖然黑夜擋住了老大偉岸的麵龐,但是老大渾身上下散發出的自信,卻好像有千顆太陽般耀眼奪目,讓人無法直視!
林克也沒閒著,他大概已經猜到這個陷阱的用途,八成是這些巡視大運河的狂熱信徒用來改善夥食挖出來的。
要知道整個荒蕪戈壁,隻有這麼一條運河,白天戈壁的動物們都藏起來躲避太陽,到了晚上自然要出來覓食喝水。這陷阱要是中了,就能打打牙祭了。
狂熱信徒聽到叫聲,現在肯定正在來的路上。
不過事情也並非沒有挽救餘地,否則林克也不會如此冷靜。
“阿寶,你從邊緣開始鬆土挖洞,我試著把阿福拽上來!”
“阿福你肚子吸氣,我們再試一波!”
“沙雕你降低高度,緊盯著過來的狂熱信徒,我一給你下令,就給我用【沙塵席卷】吹他們!”
林克連發了三道消息,尋寶鼠、阿福和沙雕全都動起來。
尋寶鼠埋頭在陷阱卡死的地方刨土挖洞,林克則雙手拽著阿福胳膊,嘗試把他拽出來。
沙雕原本在空中‘定位盤旋’,閉著眼睛小憩。
聽到林克的命令立刻睜開眼睛,悄無聲息地從高空盤旋降低高度,朝著狂熱信徒身邊接近。
尋寶鼠很快挖開了一個洞,旋即以這個洞為突破口,奮力刨土繼續給阿福‘鬆綁’。
……
“話說你挖的陷阱有沒有用,到底能不能逮到啊?”
“就是啊,我們的肚子可就全交給你了,你可彆給我們玩騷套路!”
“你們就信我吧,我在投奔之前乾過兩年獵戶。高瑞亞大運河晚上水位淺,肯定會有動物來這邊覓水。這陷阱可是我弄個大半個小時才弄好的,我總不可能坑自己吧?你們就等著晚上吃野味吧!”
“就信你一次,要是今晚我們吃不到野味,明天就讓你出不了帳篷!”
此話一出,眾人耳麥中充斥著一陣“嘿嘿嘿”的怪笑聲。
狂熱信徒在戈壁的日子也不好過。
機械城勢力範圍就在荒蕪戈壁,所以他們也隻能在戈壁活動,要不是骨子裡對機械的崇拜和對神教的憧憬,誰能在這種鳥不拉屎的戈壁一待就是幾年。
“啊!”
眾人嬉笑怒罵,突然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笑意停了,怒罵也停了。
五個人都僵在原地,豎起耳朵。
“話說,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隱約有聽到,聲音好像是從身後發出來的。”
“我也聽到了,好像還是慘叫聲……”
“等等!該不會是陷阱生效了吧?”
此言一出,五人眼神不約而同地被點亮,就好像看見雞的黃鼠狼,腳步全都朝回走去。
五人一路上邊走還邊在興奮交談。
“剛才的慘叫聲還相當嘹亮、中氣十足,以我當獵戶兩年的經驗來看,這獵物個頭絕對不小!”
“哈哈,不算沙蠍和壁虎,我已經快有一年都沒吃過葷腥啦!”
“現成的獵物,陷阱就是現成生火的大坑,今天晚上烤肉走起。”
“以後還質不質疑我啦?”
“不敢不敢,以後您就是爺!”
“白天,我們以隊長馬首是瞻。到了晚上,你才是我們小隊真正的決策人。”
“馬爾斯你小子距離陷阱最近,這會兒一句話也不吭,是不是準備吃獨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