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完全漆黑,盛夏的天黑得晚,窗外的天籠著一層朦朧的深藍色的光紗。
奚水勉強能看清周澤期的麵部輪廓。
對方嵌在眼窩中的烏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看著趴在自己懷裡的奚水。
奚水小聲,“我可以親你嗎?”
周澤期不說話,扶著奚水腰身的手又緊了幾分。
奚水見周澤期遲遲不作回應,攀著他的肩膀往上爬了點兒,他張開嘴,“啊~”
“我下午漱了口的的。”他以為周澤期是怕他嘴裡有味道,“我牙膏是草莓味,是香的。”
奚水著急死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啦。”
奚水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他用一隻手按住砰砰跳的心臟,一隻手壓住周澤期的肩膀。
緩緩低頭,把自己的嘴貼在了周澤期的嘴上。
是軟的。
有些涼。
下一步呢?
周澤期閉上眼睛,又慢慢睜開,他握住奚水的腰,舌尖從唇縫中探出來,剛碰上奚水的唇,奚水就跟被電了一樣彈起來,逃離了周澤期的懷抱。
奚水站在離周澤期老遠的地方,臉紅透了,他舔了舔唇瓣,上邊似乎還殘留著周澤期的味道,他心跳越發地快,看著對麵麵無表情的周澤期,他聲音嘶啞,“太快了。”
“什麼太快了?”
“不是你自己要親的?”
奚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是他要親的,他以為沒什麼感覺,可一碰上周澤期,他就手軟腳軟,渾身像是過了一遍電流。
“我們下次再繼續吧,”奚水一邊說,一遍朝門的方向走,他在玄關彎腰換上了自己的帆布鞋,“我今天不行了,我心跳實在是太快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周澤期站起來,身形高大,拖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奚水還在低頭念叨。
“明天見哦。”
“明天我會再親你的。”
一隻臂膀繞過他的腰,那股奚水無法撼動的力氣直接將奚水整個拎了起來,轉眼間,他就坐在了鞋櫃上。
奚水不可置信,“我一百二十斤!”
周澤期從鼻息裡不屑地“嗯”了聲,“一百二十斤很了不起?”
“聊聊,”周澤期傾身,抵著奚水已經緊張得冒出小汗珠的鼻尖,眼神像刀片一樣企圖將奚水刮開,“你說想和我談戀愛,你喜歡我?”
奚水手指抓在鞋櫃的邊沿,猶疑著回答,“不然呢?”
“你要說,你喜歡我。”
“你喜歡我。”
“......”
周澤期氣笑了,他扯了扯嘴角,歪著頭,勾住奚水躲閃的目光,“奚水,我不喜歡和人彎彎繞繞的說話,本來想看看你到底在搞些什麼東西,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什麼?”
奚水還在愣神間。
對方的吻就朝他撲來。
如狼似虎的氣息讓奚水不由自主閉上眼睛,他單手攀上周澤期的肩膀,指尖都快掐進周澤期的肉裡了,但對方完全不為所動,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奚水咬著牙,閉著唇縫。
周澤期貼著奚水濕軟的唇瓣,眼神幽深。
他伸手捏住奚水的後頸,微微用力,奚水吃痛張嘴,周澤期的舌就滑了進去。
奚水被親軟了,他被周澤期圈在懷裡,躲不開也逃不掉。
“我改變主意了,也不介意告訴你,”周澤期放過奚水,捧著奚水的臉親了又親,“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周澤期,奉陪到底。”
奚水被周澤期凶狠的語氣嚇到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抱起來放到了走廊,門在他眼前重重的關上。
!
奚水被走廊明亮的燈光刺得好半天才適應了現下的亮度,他將擋在眼前的手放下,想了想,伸手拍了幾下周澤期家的門。
他有話要說。
但不需要周澤期開門。
“我就是喜歡你!”奚水喊道。
他知道,戀愛不是和誰都能談的,接吻也不是和誰都能接吻的,他隻想和周澤期談戀愛,隻想和周澤期接吻,這不就是喜歡嗎?
奚水覺得自己分析得實在是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