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周澤期視線綿長地落在奚水臉上,過了幾秒鐘,他移開目光,落在遠處一叢野花上,“隨時可以。”

斑駁樹影間,周澤期的耳朵紅得像烈火炙烤過一樣通紅。

隻是奚水沒有注意到。

奚水雙手合攏,捧到嘴邊哈了口氣。

“哈”

“還是有榴蓮的味道,”奚水抬起頭說道,“我離你遠一點吧。”

周澤期:“”

幸好山風從四麵八方襲得通透,奚水覺得自己吹會兒風,榴蓮味兒應該就會淡去許多。

其他人也終於許好願了。

張看最後是被孟科文拖走的,他嚷著,“我還有幾個願望沒許!”

孟科文就看不上他這磨蹭勁兒,乾啥都磨磨唧唧的,“晚上有流星雨,那好家夥,多得能讓你把下輩子的願望都許了。”

沿著山路往上爬的時候沒覺得這山有多高,但站在上麵往下看時,小徑直通公路,陡峭的台階仿佛是垂直而下,看得人心裡發毛。

奚水走得很小心。

周澤期看了眼小心翼翼一路揪著樹葉子往下挪的奚水。

沒多想,他一步跨進一旁的茂密叢林,仿若猛虎歸山,動靜大得讓所有人都伸頭去看。

“臥槽,大腦斧啊!!!”吳豐翼揪著衣領狂喊。

雖然是演的,但孟科文接著就補上下文。

“土地爺顯靈了我勒個去,張看你快看你背後!你背上怎麼有個小老頭兒?!”

山林寂靜,這裡離公路還有一段距離,山中的風吹得人渾身發涼,這麼一鬨,天靈蓋都跟著發涼。

一群人互相嚇得嘰裡呱啦叫。

奚水站在原地,表情平靜。

林小金一頭撞了過來,“你不怕嗎?”

奚水搖頭,“不怕啊。”

沒過多久,周澤期回來了,他手裡拎著兩根樹杈,他一邊把刀收了往褲兜裡揣,一邊順手給奚水丟了一根樹杈,“用這個,免得摔了。”

樹杈被細心削過,長度剛好,粗細也剛好。

林小金不理解,“你可以背奚水下去啊。”

周澤期用他手裡的樹棍指了指他們將要繼續走的一半路程,說道:“我背著人,摔下去的概率會翻倍。”

奚水和林小金走得比較小心,孟科文和吳豐翼他們幾個就是拉拉扯扯一路摔下去的,所以速度要比他們倆快上許多。

等重新上了公路,駛上接近山頂停車的地方,已經快兩點。

吳豐翼他們立馬齊刷刷下車,各自從車裡把東西拖出來,每個人背了一大包,如果再加上一個藍白格子編織袋,那活脫脫就是一群剛回鄉的打工人。

奚水看向周澤期,“我們也下車吧,我去幫忙拿點東西。”

他對車外一臉的向往。

周澤期仿若未聞,熄了火,他漫不經心扯開了安全帶,傾身到副駕駛,視線如刮骨刀一樣從奚水額間掃視到奚水嘴唇上。

奚水被周澤期的突然襲擊嚇到,靠在車窗上,鞋子裡的腳趾頭都緊張得蜷縮了起來。

“剛剛在土地廟,我許願了,”周澤期將奚水抵在車窗上,一字一句說道,“小溪,你猜,我許了什麼願。”

周澤期的眸子近了看很漂亮,晶亮烏黑,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攝走人的七魂六魄。

麵對周澤期的提問,奚水誠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猜。”

奚水的心弦被周澤期罕見的溫柔語氣和眼神撥動,車內空調關了,他很熱,額頭冒了細密的汗珠。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奚水迎上周澤期的視線,用小氣音解釋說。

“”

“你問。”

“我不問。”

周澤期耐心十足,他手掌順著奚水肩膀攀上奚水的臉頰。

在舞台以外的地方,奚水與在舞台上截然不同,舞台上,他是出眾的、天賦異稟的芭蕾舞者。

舞台上,耀眼的燈光下,他可以是《堂吉訶德》裡的深情男主巴西裡奧,與愛人攜手度過磨難,最終迎來一場盛大的婚禮;他也可以是《海盜》中的海盜首領康拉德,正義,勇敢,忠誠;他甚至可以是《天鵝湖》中善良美麗的奧吉塔公主。

但在舞台下,在生活中,他是奚水,單純,天真,熱烈。

周澤期的目光極具壓迫力,奚水退無可退,“我問,我問”他告饒了,他感覺周澤期的眼神像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下肚。

“你的願望,是什麼?”

周澤期慢慢傾身,貼近奚水耳廓,幾乎是含著奚水的耳垂在說話。

“不告訴你。”

奚水:“!”

奚水生氣了。

他試圖推開周澤期,奮力去推,在周澤期懷裡拚命撲騰著。

周澤期把人抱住,看他喘著氣,奚水還沒來得及開口,周澤期便俯首吻住奚水,奚水唇瓣很軟,微涼,接吻好幾次了,他仍是十分不熟練,但勝在配合。

一親就不掙紮了。

在這逼仄的空間內,奚水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睜開迷蒙的眼,從周澤期眼底捕捉到一抹饜足。

直到車窗被人從外麵敲響,這一個漫長又深入得令奚水想喊救命的吻才結束。

他被親得沒有力氣了,眼泛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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