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難得腦子將這個彎轉了過來,他小聲說:“你才不是想教我,你是想”
“我想什麼?”周澤期一邊問著,一邊去看奚水手機裡的照片,奚水之前裁剪到一半兒,又返回,得重新裁剪。
“我知道你想什麼。”
“你知道?”周澤期笑了聲,“那你倒是說說,我想什麼?”
“我不說。”
奚水話音剛落,下巴就被捏住,眼前陰影覆蓋下來,他嘴角被周澤期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有點痛,還有點麻。
“不說算了。”
周澤期丟下一句話,揚起手機,“等會把照片給我發一份。”
奚水從他手裡把手機拿回來,臉還是紅的,“給你
發了乾嘛?”
“換頭像。”
奚水挨著周澤期,一邊沿著公路走,一邊去翻周澤期的微信頭像,他隻有周澤期的微信。
周澤期的微信頭像是一個籃球框,京體操場那邊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覺得你現在的頭像很適合你呀。”奚水說道。
周澤期睨著奚水,注視他良久,漫不經心移開了視線,蹲下來將沿著公路攀爬的一根綠藤連根拔起,奚水也跟著蹲下,“這能做什麼?”
周澤期摘去藤上枯黃的葉子,在手裡挽成了一個圓環。
奚水認真地看著周澤期的動作,直到周澤期把這個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綠藤上有很微小的白花。
奚水“啊”了一聲,伸手去扶住,“給我的?”
“謝謝。”奚水的快樂很簡單。
奚水沒有出來玩過,甚至普通的郊遊。
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連沿著公路,扛著葉片排排走的螞蟻都是新鮮的。
奚水手機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人,好心情立馬全部消失。
“喂,爸爸。”
奚不遙過了幾秒鐘才開口說話,“我在你住的地方,你沒在家?”
奚水的心跳立馬就開始加速,他臉上的血色褪去,緊張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澤期,小聲說道:“我和同學出去玩兒了。”
奚不遙皺眉,“什麼時候回家?”
“可能,明天?”奚水小聲回答。
在奚水回答之後,手機裡隻剩下細微的電流聲。
奚水很不安。
“奚水,不能荒廢學業,知道嗎?”奚不遙語氣明顯變得有些嚴厲。
奚水連連點頭,“我知道。”
掛了電話,奚水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勉強衝周澤期露出一個笑臉。
“不想笑就彆笑了。”周澤期說。
“好哦”
兩人肩並肩走了一會兒。
周澤期腳步突然停下。
奚水發現周澤期沒有跟上來,疑惑地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打個賭吧,”周澤期雙手插在兜裡,朝前方微抬下巴,“從這裡到前麵那個大石頭,誰先到達哪裡,誰就可以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輸的那一方必須無條件答應。”
奚水聽不見什麼要求啊,答應啊,他隻聽見誰先啊,輸啊什麼的。
“好!”奚水一口答應。
奚水不認為自己的體力比周澤期差,隻是力氣沒有周澤期那樣大而已。
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贏,還是不難的。
他與周澤期站到了同一條起跑線。
“1。”周澤期聲音低冷,他站得筆直,不像奚水,像下一秒就要竄出去似的。
“2”奚水聲音比周澤期要嚴肅。
“3!”異口同聲。
奚水先跑出去,隻是還沒跑幾步,身後一陣風掃過來,白色衣角翻飛,來不及掙紮,奚水就宛如一隻白色的蝴蝶翩然離地。他被周澤期單手攔腰就抱了起來。
“周澤期!”奚水聽見自己的叫喊聲,聽見了耳畔的風聲。
為什麼周澤期的力氣這————麼大!
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奚水已經將奚不遙帶來的壓力全部拋到了腦後。
奚水以為周澤期是為了贏,所以才從身後偷襲自己。
但是在終點線的時候,周
澤期將奚水放到了終點,站好。
周澤期退了回去。
“好了,你贏了。”周澤期說。
奚水驚魂未定,他頭發被風吹亂了,“這不公平。”
說完,奚水立馬補上一句,“下次不要這樣子了哦。”
“”
奚水在想自己要對周澤期提什麼要求。
他沒什麼特彆想要的。
除了接吻。
不過周澤期好像比他還喜歡接吻,所以也不用特意提。
“想好了嗎?”周澤期輕聲問道。
“想好了,”奚水絞儘腦汁想到了一個,他很真誠地向周澤期提出請求,“等會晚上睡覺的時候,你教我爬梯子。”
“”
“就這個?”周澤期的語氣顯得很不以為意。
“嗯,就這個。”奚水點頭。
“為什麼一定要學?”
奚水猶猶豫豫地回答道:“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不不應該學習嗎?”往年漫長的歲月裡,奚水都是與舞蹈作伴,離開家,進入大學以後,他已經懵懵懂懂地察覺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樣,有時候連林小金的話題他都參與不了。
擔心周澤期還是不肯教自己,奚水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學會了,對你也有好處啊。”
周澤期本來已經要點頭,聽見奚水如此信誓旦旦,他有些好奇,“對我有什麼好處?”
奚水哪知道具體有什麼好處。
他連小黃書都沒看過。
支支吾吾半天,他回憶起林小金經常掛在嘴邊的一些話,應該差不多可以用吧。
“會讓你很爽。”奚水篤定而又認真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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