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期把最後一塊牛排送進嘴裡,細嚼慢咽,“那明天跳高可能會受影響。”
奚水看著江麵,呐呐道:“可我真的很想試試在上麵。”
周澤期:“......”
“那就試試。”
周澤期帶奚水去買衣服,奚水似醉未醉,還能站在一排排衣架前挑。
隻不過當他指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說“這件黃色的不錯”的時候,陪著他的店員才露出一臉驚愕,才注意到小客人滿身的酒氣。
“有黃色的嗎?”
店員懵懵的,“這個款式沒有黃色,但另外一個款是鵝黃色,限量,您是會員嗎?隻有會員才......”
周澤期給人打了個電話,把手機遞出去。
店員態度更加恭敬,掛了電話之後,忙去取衣服。
奚水捧著店裡的果汁,抿了一口,“你家不是體育公司嗎?”
“我小姨是服裝設計師,她又不是我家的。”周澤期答道。
拎著衣服,從商場出去,拐彎走一段路就是周二叔的酒店,前台是二叔剛高考完來打暑假工的小兒子,周澤期敲敲台麵,他嚇了一跳。
“哥!你怎麼來了!等會,等我把這把遊戲打完!”
周澤期伸手奪過他手裡的手機,“現在就給我辦,不然我就告訴你爸你上班打遊戲。”
“哎呀!”他一跺腳,跺完了才看見認真看著自己的奚水,他站在裡麵,看不見自己堂哥和奚水牽著手,頓時臉紅得快要爆炸,“你,你好。”
“是,是標間嗎?”
周澤期見他那樣,語氣不悅,“套房,卡給我。”
“什麼套房......”周煜對上周澤期似笑非笑的目光,後背一涼,忙拿出一張卡辦理了手續,遞出去,“好了。”
奚水被周澤期牽著手,走遠了,周煜才發現堂哥和對方是牽著手的,啊,這就是堂哥他媽吹上天的堂哥對象啊。
-
沿江的酒店,套房一整麵的落地窗,可以完整的觀賞江景。
奚水一走進去,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頭暈。”
周澤期將衣服放在櫃子上,燈依次亮起,他以為奚水又要像上次那樣直接睡過去,也不奇怪,都習慣了奚水想一出是一出。
周澤期揪住衣擺,從下往上一把掀了,取了浴袍去浴室衝了個五分鐘的澡。
門一拉開,就見奚水站在門外。
他眼睛亮亮的,背後是一麵全身鏡,周澤期朝鏡子裡看去,發現奚水隻穿了一件襯衣,他自己早把褲子扒了。
“我跳舞給你看。”
奚水拉著周澤期的手,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下。
襯衫的衣擺寬鬆,他走動時,衣角像雪白的海浪一樣起伏翻騰。
奚水腳掌踩在深灰色的長羊毛地毯上,周澤期喉嚨發乾,五指在沙發上虛虛一握,指節都已經僵硬。
舞台的地麵和酒店的地毯當然不一樣,奚水的舞步很亂,因為地毯使他沒有辦法旋轉,空間無法使他跳躍,也不能滑步,但他姿態優雅極美,哪怕喝醉了,也要保證手指的動作都不出一點錯。
奚水的腿很長,纖細,筆直,肌肉線條流暢,雖然有醉意,他的動作也仍然是具有力量感的,隻不過比平時要軟一些。
周澤期拉住奚水的手,把人拉到跟前,捏著奚水的手指,趁著奚水喝醉,他啞聲道:“我好喜歡你。”
奚水專注於腳下,他踩在周澤期的腳背上,周澤期並不是黝黑的膚色,但是當和奚水的膚色相撞時,就像巧克力與牛奶的相遇。
“是因為我跳舞好看?”奚水伸手去揉周澤期的臉。
“不完全是,”周澤期好像還沒說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奚水,“我更加喜歡舞台下的你,但我很難說清楚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和你說,同樣一句話,同樣一件事,你說,你做,與彆人說,彆人做是不一樣的。”
房間的燈並不十分明亮,落在奚水的臉上,周澤期眸色沉沉,“奚水,是我被你吸引了。”所以不論奚水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好,很好。
奚水垂著眼,“嗯,我知道。”
周澤期笑了聲,他傾身,拉開了櫃子的抽屜,酒店一般都會準備這些東西,雖然這套房是專門給家裡人準備的,可東西都齊全。
“來。”周澤期單手就把奚水抱了起來,奚水眼前一陣頭暈,卻沒吐。
什麼都是周澤期幫忙做的,奚水隻會哼哼唧唧。
直到終於走到了奚水一直想走的那一步。
他掙紮,又無法脫身。
最後還是得周澤期幫忙。
江麵的輪船發出一聲悠長的鳴笛聲,夜晚的風從溫熱到沁人心脾的涼。
奚水累倒,他本來就醉了,現在更加是神誌不清。
周澤期幫他洗完澡,抱他出來,奚水趴在他肩頭,小聲嘟囔著什麼。
周澤期仔細聽,聽見他嘟囔的是:滿了滿了,可以了可以了。
“......”
-
奚水的比賽是在下午,他睡醒時,已經正午,日光刺眼,窗簾沒拉緊,他下意識閉上眼睛,翻身躲開,一翻就翻進了周澤期的懷裡。
奚水眨了眨眼睛。
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真在上麵了?
和第一次時也差不多,隻不過這次腰酸得厲害,胯還好,反正他平時跳舞也經常在拉,腰是真的有些酸。
周澤期也醒了,他手掌掌在奚水的後腰,把人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