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劇情中根本沒有這茬,但等謝輕抬頭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人設,“你一直揪著這件事有完沒完?”
嘴裡輕嗬了聲,薛朗死死盯著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我需要理由。”
“我給過你了。”
“不夠!”
謝輕擰起好看的眉頭,他轉身就要走,但在下一秒就下意識地接過了薛朗丟過來的東西。
是剛剛一直在薛朗腰間佩帶著的木倉。
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謝輕聽到了薛朗略帶森然的聲音,“你知道怎麼裝彈上膛嗎?”
原主是——
不會的。
所以他也不會。
雖然帝國學院在之前確實有教過,但深知自己不是omega的原主根本懶得聽,每次都是混過去的。
眼睫微顫,極好的職業道德讓謝輕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我當然知道。”
“是嗎?”薛朗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了一會兒,神情意味不明。
不過所幸的是,薛朗並沒有讓謝輕示範,他隻是靠近了謝輕,他握住謝輕的手抬起手裡的木倉。謝輕為了不顯得心虛隻好任由他動作,甚至為了手指不顯得緊繃無措以露出不合時宜的破綻,謝輕還放鬆了身體。
這種把身體掌控權完全交給薛朗的舉動顯然取悅了薛朗,他低低笑了聲,隻覺得身上難耐的疼痛都變弱了不少。他比謝輕高半個頭,體型也整整大了一圈,雖然隻是站在後麵卻像是牢牢地摟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他擺出射擊的動作,帶著謝輕的手完成了前期準備的所有動作,然後在謝輕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快地瞄準一個地方扣下扳機。
子彈衝出木倉膛,刺耳的木倉擊聲好似要穿透耳膜。
謝輕的心跳下意識地加快,他沒有理會同時引發的強大後坐力,注意力全部給了剛剛響起的淒厲痛苦的尖叫聲。
入眼是飛速劃過的一片血紅。
伴隨著咣當的聲音,被貫穿著的剛剛還在肆意騰飛的鳥墜落在了地麵。
還在流淌著的鮮血一點點地浸濕地麵,白鳥在輕微地抖動下徹底沒了動靜,隻留下屍體。
生命在眼前的流逝讓謝輕的眼神下意識地微怔並流露出幾分對薛朗單純試探的不滿,他聽著後者惡魔般暢快的低笑,鬆開手中的木倉轉身看著對方。
薛朗一直都在觀察著謝輕,雖然謝輕的失態隻出現了一瞬就被少年迅速掩蓋,但還是被薛朗察覺到了。
他細細品味著謝輕剛剛的神情,唇畔的弧度上揚得愈發厲害。
他終於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他像是聞到肉味的狼,興奮極了,隻是不知道是被空氣中的血腥味勾的,還是麵前的謝輕。
“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謝輕道。
薛朗難得地沒有因此而變得煩躁,但忽然劃過的什麼讓他冷哼了下,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麼和度冥君結婚?”
似乎奇怪為什麼最後又牽扯到度冥君上,少年黑色的瞳仁中閃過疑惑。
但這一次,他似是被糾纏到忍無可忍地回答了。
“帝國規定,出身平民的omega在享受帝國供養和庇護時也需要背負相應的義務,適齡後會自動匹配與其信息素契合的貴族,並與其結婚。隻有出身貴族和擁有傑出貢獻的omega才可以自主選擇伴侶。我和度冥君匹配成功,在帝國的安排下成婚。”
“所以你是被迫和他結婚的嘍。”向來暴躁易怒的薛朗非但沒有因為謝輕不好的語氣生氣,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
“……”謝輕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他後,沒理他,直接走了。
薛朗這次沒有阻止,隻是安靜地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等到聲音就要傳不過去的地步時,吹了個口哨道,“回見。”
“……”有病。
***
與此同時的是,帝國皇宮。
剛剛吸收完藥劑的封正誠正望著仆人恭恭敬敬遞上來的寶石。
封正誠唇角微揚,這是他準備送給餘安安的禮物。
右手剛剛撫上,封正誠忽然一怔,眼神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如果謝輕在這裡的話,一定能發現,這枚寶石赫然就是他在黑市時不小心碰到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