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則避,避不開也得各種想辦法避。
也幸好‘祂們’似乎自主意識不夠強,活動時能隱約看出點規律,玩家們才能卡住每個千鈞一發之際躲開。
玩家們一邊看著高玩們艱難逃生,一邊忍不住想到了第一中學結束時的那幕。
謝輕當時隻用了一劍,密密麻麻的所有異形便全都被定住了。
那可不是靠著無限世界對謝輕的天然偏愛。
而是完全源於謝輕的自身實力。
玩家們直到現在,才恍惚發覺。
謝輕的實力好像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即便世界不偏愛他,謝輕也依舊可以通行無阻。
那被津津樂道的天然好感,謝輕似乎並不需要。
這個認知讓玩家們有些怔愣。
好像有什麼被他們忽略的東西即將呼之欲出。
但玩家發怔歸發怔,直播畫麵依舊驚險萬分。
衛鏡的思路頗為縝密,他定下來的路線幾乎是最優的。
可他們還是遇到了很嚴重的危機。
現實和地圖繪畫時隔了段時間,這中間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和變故。
他們好不容易躲進了地下通道,想要借助儘頭的分叉路躲開異形的注視。
但他們選擇的那條,本該在地圖上可以暢通走到地表的路,在快要抵達地表時被上麵的各種岩石和建築殘骸堵住了。
逃生的路變成了死路。
強行破開上方衝出去是行不通的,發出的巨大動靜隻會把地表附近的所有異形都吸引過來。
那樣他們所有人都得被汙染成怪物。
目前隻能原路退出去,去走另一條岔路。
但這樣的話——
副本玩家麵色微變,表情有些難看。
便必定要和剛剛看過來的異形正麵碰上了。
衛鏡深呼吸一口氣,卻也隻能丟給大家一個眼神,率先朝反方向奔去。
可他們已經退無可退,隻能去賭一賭了。
因為要儘可能地減少和異形的正麵接觸,已經有過經驗的副本玩家速度極快。
直播間前的觀眾隻能看到數道殘影不斷飄過。
直播間的特殊處理讓他們看不到異形的模樣。
可即便畫麵變糊了很多,他們依舊能夠看出過程的艱險。
沒有對抗之力的新玩家終究是個拖累,老玩家抗太久也是會到極限的。
等到副本玩家好不容易泡進下一個勉強安全的地下通道,回神的玩家剛準備喘喘氣,便發覺到一位老玩家的異樣。
青年的眼睛已經開始長出白毛來。
瘮人的密集白細毛不斷地蔓延,被周圍人的動作帶著輕輕顫動,但青年像是完全沒發覺自己的異變。
他眨著眼睛,看似柔軟實則堅硬的白毛將他的上眼皮刺破,眼皮因為白細毛在中間而被拉扯到扭曲。
但青年毫無所覺,他詫異地看著大家,好奇發問,“怎麼了嗎?為什麼你們都在看我?”
白毛飛速地長在眼皮上,蔓延至眉毛,並不斷地往整張臉上覆蓋。
有玩家忍不住吞咽了吞咽口水。
衛鏡的臉瞬間白了,他迅速和其他老玩家對視,他因為無措而下意識緊咬嘴唇,嘴唇很快就被他咬出血來了。
這是被徹底汙染了!
已經不可逆了。
為了防止青年在異化後再汙染他們,理智告訴衛鏡,他必須現在就解決青年。
並且最好讓他連一點灰都不剩。
可是——
衛鏡拳頭微微攥緊,視線艱難地從周圍老玩家的搖頭中移開。
眼底閃過一抹痛苦,衛鏡最終還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但就在衛鏡要動手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一位新玩家拿出了道具【神的賜福】。
衛鏡怔了下,手頓住,眼睛微亮地注視著那位新玩家。
他祈禱著,希望這個偽神級道具能在這時發揮作用。
林肖拿著道具的手都在發顫。
想到剛剛青年護了他一下,林肖深呼吸一口,還是在心底虔誠地祈願。
神殿內,正在作畫的謝輕手微頓。
【輕輕,怎麼了嗎?】
係統好奇地詢問,說話間,它正注視著謝輕麵前的畫。
那是上次謝輕離開這個世界時,宗裕安為謝輕畫的。
他們當時約定了等謝輕再回來後,便由謝輕補上另一半。
謝輕此刻便在這幅以玫瑰花海為背景底色的畫中作畫。
謝輕抬眸看向一處。
他看向的方向剛好是玩家們所在的地方。
【我聽到了祈願聲。】
雖然這聲音是傳向他旁邊的宗裕安的,但他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