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晏書詡的聲音突然響起,說,“江叔叔,有話好好說,道觀是無辜的!”
晏尋舟突然覺得今天來得不是時候,站在門頭,說:“這麼熱鬨?”
看到突然出現的晏尋舟,晏書詡就像被欺負的小孩看到了家長來撐腰似的,衝過去抓著晏尋舟的胳膊說:“哥,江湖救急!”
他壓低聲音小聲說:“江叔叔非要帶二哥回去相親。”
江宿弦也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了,晏尋舟會上來。
來得挺是時候的。
江宿弦一改剛才的窩囊模樣,挺直了腰杆說:“爸,如果這道觀你非要砸的話,你就砸吧,反正是阿晏出錢修的。”
晏尋舟:……你倒是知道怎麼禍水東引。
晏尋舟看著江父和江母,說:“我資助的善款不多,主要還是江道長的心血。”
一句“道長”氣得江父江母呼吸困難。
江父更是操起江宿弦的拂塵就要抽他,一邊抽還一邊罵,“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為了個女人連爹媽都不要了!你還出家!你做道長你一天天的,知不知道你媽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
江宿弦一邊躲避他爸的瘋狂攻擊,一邊說:“您明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愛上彆的女人,還偏要給我介紹什麼相親對象,您尊重過我嗎?從小到大,你要的隻是一個能成為你驕傲的兒子,你處處都希望我像阿晏一樣優秀,就連我和誰交往您都要掌控,我到底是您的兒子還是您的旗子?”
“好了江江!”江母哭著說,“你少說兩句,你不知道,你爸他……”
“彆跟他廢話!”江父拉著江母說,“他願意回去就回去,不願意回去就算了。我江強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說完江父拉著江母轉身離去。
江宿弦狼狽地坐在地上,臉上和胳膊上都是被拂塵抽出來的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晏尋舟皺眉看了他一眼,轉身送二老上車。
“江叔叔。”晏尋舟叫住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江父。
他平日裡從不管閒事,但還是為了江宿弦開口對江父說:“您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明白。”
江父說到底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兒子,隻是被他氣得失去了理智。
晏尋舟是他看著長大的,知道這孩子是最靠得住的一個。
他紅著眼眶說:“阿晏,那逆子……給你添麻煩了。”
晏尋舟搖搖頭,對楊特助說:“送江叔叔他們回去休息。”
送走二老,晏尋舟再回到道觀。
江宿弦已經從剛剛那場鬨劇中回過神來,調整好了心情,正在收拾一地雞毛。
晏書詡也在幫忙掃地,看不出一點小少爺嬌生慣養的影子。
“你什麼時候來的?”晏尋舟問晏書詡。
晏書詡那張娃娃臉上帶著乖巧討好的笑意:“我帶了一壺好酒來找二哥敘舊。”
說完他問晏尋舟:“這麼晚了,哥你怎麼會上來?”
“來谘詢江道長一點感情問題。”晏尋舟走到江宿弦身邊,幫他把蒲團收拾好放在地上,也不管他有多狼狽。
江宿弦“哇”一聲哭了,“我感情路啥樣兒你不知道嗎?你他媽來給我添堵就明說!”
他哭得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哪裡有半點道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