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用刀抵著薑七音的脖子,剛把她推進電梯,全副武裝的警察裡從安全樓道口破門而入。
楊特助現在一群特警中間,顯得尤為突兀,是誰報的警不言而喻。
薑七音隻是很納悶,晏尋舟到底什麼時候通知的楊特助。
“彆過來!”沈露躲在薑七音身後,故意彎著身子,說:“誰要是過來我就殺了她!”
特警拿著槍,槍口對準沈露,然而卻沒辦法動手,一是怕沈露失手傷了人質,二是沈露和薑七音距離太近,開槍的話子彈碎片肯定會波及到薑七音。
無論如何,這種情況都是不適合從正麵動手的。
隊長看了看晏尋舟,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隻能放任沈露挾持著薑七音離開。
沈露帶著薑七音直接在頂樓停下,薑七音還以為她要帶自己去天台等直升機,卻不料沈露停在頂樓的樓梯間,沒有再繼續向上的意思。
“不往上走了?”薑七音問。
沈露說:“上去等著被狙擊手鎖定嗎?”
說完她拉著薑七音躲到一個沒有窗戶的死角,徹底杜絕了被狙擊手鎖定的可能性。
薑七音想不明白沈露怎麼會思慮得那麼周全。
隻見她開口叫手機助理撥通了一個備注為“1”的電話號碼。
很快那頭就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喂?”
“哥,帶上護照來黎灣公寓4棟頂樓。”
那頭的男人見勢不對,立刻問:“出什麼事了?”
“我綁了薑七音,威脅晏尋舟出了五千萬,你把假證件帶上,見了麵再說。”沈露邏輯清晰,語氣冷靜。
薑七音完全沒辦法把她和裴言川身邊那個嬌滴滴的綠茶聯係到一起。
又或者說,沈露那個樣子都是裝給裴言川看的?
“我沒記錯的話,你簡介上寫的是獨生女。”薑七音看著沈露說。
沈露諷刺地笑了一聲,“也不算騙你們,我爸媽確實都死了。”
事到如今,沈露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笑容燦爛得有些變態,“我媽在我九歲那年就被我爸殺了,我和我哥躲在衣櫃裡看了全程,我們想報警來著,但是我爸把我和我哥囚禁了七天七夜,後來我和我哥妥協了,我哥被放出去以後把我爸打成了植物人,一年前剛走。本來我以為跟了裴言川就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都怪你,是你讓我變得一無所有!”
沈露眼神癲狂,薑七音不敢再說話刺激她,隻能最後勸她一句,“趁現在還沒造成嚴重後果之前放我走,頂多算你勒索未遂。如果一錯再錯,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早就沒有了!”
沈露紅著眼眶說:“當我成為我爸幫凶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她任由眼淚往下淌,哽咽著說:“我不是沒想過做好人,是你們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們?”
“對!”
不知道是憋得太難受,還是薑七音擁有一種讓人忍不住吐露心聲的特異功能。
沈露竟然忍不住想告訴薑七音,“我拿了我最貴重的東西送給裴薇薇,想討好她,她卻隻認你這個嫂子,還和你一起誣陷我在她的禮服上動了手腳。”
最貴重的東西……
薑七音突然想起沈露在電梯口掉落的那個絨布包著的東西。
“是那個玉鐲?”薑七音問。
沈露不說話,當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