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今日這般違逆駙馬,依駙馬性格,自是不會輕易放過您的。”青書擔憂道,“您還是趕緊回去啊,這兒交給屬下便是。”
“違不違逆,姓殷的又何時給過本宮好臉色?”李無憂冷聲道,“橫豎都要挨那麼一遭,何不順心而行!”
“可是殿下——”青書是知曉殷伯廷的手段的,他實在是不願見到主子再遭受到傷害。
“不必多言,本宮心中有數。”李無憂道。
青書無奈隻得將李無憂引至妙圓麵前,兩人剛及近,妙圓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李無憂腳下,哀聲求道:“殿下,求您救救狗蛋吧——現下隻有您能救他了!”
李無憂眸色一凜,心中已有揣測,她問妙圓:“發生了何事,趕緊道來!”
妙圓於是將事情原委詳細敘述給了李無憂,原是狗蛋與妙連二人表麵裝得雲淡風輕,實則雙雙在背後給對方下絆子,今日兩人一句話不對付便爭吵了起來,原先勸得好好的,以為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殊不知,趁四周無人之際,妙連對狗蛋動了手,但最後卻是狗蛋占了上風。
“狗蛋他不知怎地竟折了妙連師兄一臂,師兄他一狀告到了師父麵前,勢要讓狗蛋償命!”妙圓道,“殿下,您一定要救救狗蛋啊,狗蛋他下手雖是狠了些,可這次卻也不能全然都怪在他身上,哪怕一臂還一臂,隻要能保住性命就成,殿下,求您了!”
“他們在哪兒?”李無憂問。
妙圓忙道:“此時正在大殿。”
“行吧,那本宮便去瞧一眼。”李無憂道。
妙圓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可他觀李無憂之神色,又開始懷疑起像她這般淡然之人,是否真的願意施以援手。
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能死馬當成活也醫了。
李無憂等人到達大殿上時,一撥人吵得正激烈,而被圍在僧群中央的九清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正坐在蒲團上打坐。
“吵成這樣,哪兒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李無憂一入場便製止住了喧鬨聲,她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落於跪在九清麵前的狗蛋身上,接著先才未完的話道,“這兒也不像是佛門重地,倒像是村口的菜市場!”
“殿下,您來了......”狗蛋抬頭弱聲道。
李無憂略過他徑自走至九清身旁,笑話道:“老和尚,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你的清修之地搞得這般烏煙瘴氣,也不打算管管?”
九清眼也不睜,悠然道:“老衲這兒又不是府衙,不管斷案之事。倒是殿下怎麼過來了?據老衲所知,殿下向來不是這種愛管閒事之人。”
李無憂頓了一頓,道:“不愛管閒事,卻是喜歡看熱鬨。”
話音未落,便有忠於妙連的僧人跪在她的麵前,聲淚俱下地痛斥著狗蛋的行為,“殿下,您既來了,便請暫留片刻,這狗東西向來不敬兄長不說,今日竟下死手折斷了妙連師兄左臂,如今妙連師兄命懸一線,生死未卜,俗話說殺人償命,他今日若不為此行為付出代價,便休想走出這大殿!”
“你當如何?”李無憂反問那和尚。
那和尚懼於李無憂眼色,結巴了半晌也沒敢說出狠話來,隻是低聲重複著“殺人償命”之類的話。
李無憂輕哼聲一聲,目光一一掃過麵前的僧人,又問他們:“爾等皆認同他剛剛說的話?”
僧人支支吾吾地不願正麵回答,偶有一兩個人硬著頭皮道:“說到底狗蛋傷了妙連師兄是真,總不能啥也不做便放過他吧?”
“有道理!”李無憂繞著狗蛋踱了兩圈,點頭附和道,“既然你們都願為妙連師父打抱不平,那本宮便做主替他討一個公道!”
說話間,李無憂走至大殿門口,她看了侯在殿外的青言一眼,正當後者茫然之際,她唰地一下抽出了青言腰間的佩刀,指著眾人尋了一番後道:“你們誰來?”
“做,做什麼?”有和尚壯著膽子問。
李無憂一臉認真地說道:“當然是砍下他一臂,替妙連師父報仇咯!”
眾僧驚呼一聲,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小圈變大圈,九清麵前的陰影消散,頓時便豁然開朗了許多。
“怎麼,沒人願意嗎?”李無憂輕笑道,“你們大家剛才不還義憤填膺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現在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退後做甚?”
動嘴皮子誰不會啊。
眾僧許是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會這般瘋狂,紛紛麵露懼色,再次向後退了退。
“本宮再問一次,有無人願意上前砍其一臂?”李無憂直接將刀擲在地上,清脆的落地聲驚得眾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佛,佛門重地,怎可見血?”有人顫顫巍巍地回道。
“對,對,這裡不能見血,否則佛祖定會怪罪的。”有人附和道。
“還是將狗蛋扭送官府,讓官府定奪吧!”有人小聲提議。
聞言,又有人問:“誰去送?”
無人回應。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