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2 / 2)

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友情,恐怕又要坍塌了,難道自己要再被叨一口或是再落一次水才能挽回這份社會主義兄弟情嗎?

薛小滿的內心戲總是很多,但陸修信本人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他看著遠處的山巒,靜靜地,沒說話。

手電筒似乎電量不足,光芒明明滅滅,映著他的側臉也時隱時現。

好一會兒,陸修信才轉過頭來。

薛小滿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隻聽對方飯反問:“我看你也不是很叛逆,怎麼來參加這個節目?”

陸修信看過前幾期節目,城市少年各個都叛逆的不得了,打砸燒搶就差個燒和搶了。但薛小滿不這樣,薛小滿慫,而且唯一抗議的方法是慪包。

這回輪到薛小滿不說話了,他低下頭,看著懷裡的手電筒。

家中那些事,說出來既丟人又沒意思。

薛明賢婚內出軌,父母離婚,方美蘭在離婚第二天就大著肚子住進了薛家。

哎草,提到方美蘭就來氣。

他真是討厭死這個女人了,誰都沒她會來事,會作妖。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來這個山旮旯裡。

不過他思考一番,家醜還是不外揚了。

“不啊。”

薛小滿終於開口,食指在鼻下蹭蹭,嘿嘿一笑:“你不了解我,我在家裡還是挺叛逆的,頂撞家長是常事,還經常逃課不上學。”

陸修信朝瓜地裡扔了個石頭,“嗯”了一聲。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既然不想說,那他也不會再追問。

晚風沒了白天的燥熱,吹拂來時帶著幾分寒意。

薛小滿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冷嗎?”陸修信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上。

薛小滿垂頭看著幫自己係拉鏈的陸修信,覺得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識。

第一天晚上,他出逃時被陸修信追上,對方也給把外套給了自己,好像就是這件。

薛小滿思緒回到那天晚上,覺得簡直幼稚又可笑。

拉鏈係上後,陸修信又拍拍他的腦袋,跟安慰一樣。

“劈啪”一聲,手電筒的光芒恢複如常。

兩人對坐遠山,都沒有繼續說話。

好一會兒,薛小滿突然開口,問:“你那天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也是落跑那天,陸修信安慰完他後說帶他去個地方,但還沒得到回應就被來勢洶洶的導演組給打斷了。

陸修信指指這片西瓜地,說:“就是這裡。”

“就西瓜地啊?”薛小滿有點失望地打了個哈欠。

“不。”陸修信搖搖頭,“不止,當時還想跟你說些事情的。”

“哦?”薛小滿頓時來勁了,盤起腿,身子朝陸修信那邊傾去。

明月漸斜,慢慢向西山上靠攏,東邊泛起魚肚白,隱隱有破曉之勢。

他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說什麼啊我現在也能聽聽的。”

陸修信失笑:“現在說可能有點不適合了。”

薛小滿伸出雙手抓著他的胳膊,撒嬌一樣:“哎說嘛,說說嘛說說嘛。”

陸修信無奈投降,啟唇淡聲道:“當時看你喜歡這個地方,心情也不好,就想帶你來西瓜地開導一番...之前我問了導演組,變形周期為一個月,也就是說你隻會呆一個月......”

“所以我想說的是,就把這個一個月當成是最特殊的一個月。過了這三十天,你也許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也不會再見到這裡的人。”

“小青山的確不比城裡,但這裡有很多好玩的,你沒見過的東西,我都可以帶你去玩,去看看。”

他也是難得說了這麼多話。

雖然沒有在當時說出,但的確帶著薛小滿了解小青山去了。結果帶去稻田,被鵝叨禿頂,帶去池塘,翻船又發燒。

薛小滿摸摸腦後禿了的地方,嘟了嘟嘴,繼續聽他說話。

“這一個月裡你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都告訴我,吃穿用度,我都會儘量按你的要求來,儘量滿足你。”

陸修信說著,突然意識到已經過了一周,現在隻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但也沒法改口了。

他垂下眼眸,修長的手指緊張地攥在一起。

彆看他做什麼事都遊刃有餘,但因為不擅長表達自己,所以這種場合難免有些緊張。

一隻灰色的猹猹抬起腦袋,看了眼兩個絲毫未察覺的守瓜人,打著滾從地裡抱走一個小西瓜。

陸修信眼角餘光看看薛小滿。

“這一個月的時間雖不長,但是我想讓它是你生命裡最難忘的一個月。”

最後一句話。

“所以,你住在我家裡,我就當你是我的弟弟,我是哥哥...”

還沒說完,就聽到“吧嗒”一聲,肩上一沉,脖頸處有些癢。

陸修信看著歪到自己肩膀上睡著的薛小滿。

從世界那端的晝夜中奔波而來的陽光,一層一層給夜中失了色的山脈重新著墨,曙光破霧而來。

薛小滿徹底睡著了,偏頭枕在陸修信的肩上,頭發蹭在脖頸裡,呼吸平穩。

陸修信愣了兩秒,然後彎彎眉毛,伸出手把薛小滿的頭給扶了下,防止滑下去。

然後才說完了後半句話。

“我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改成中午12:00更吧,感覺晚上的評論好少嗚嗚嗚,咕咕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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