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川不甚在乎。
刹那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如同飛沙走石,幾乎是一觸即發。
蘇照錦及時趕來,手裡麵提著軍用藥箱,她學醫,被安排到後勤處幫忙,剛剛一看見群裡的照片就趕了過來,“你們吵夠了沒有!”
衛焰青斂起戾氣,稍作點頭,“蘇小姐。”
江聿川頓時蔫了,“明明是他!”
蘇照錦才懶得理這兩個人,拉住衛稚魚的手,而後徑直奪過衛焰青手裡的薯片塞到衛稚魚手裡,輕聲安慰了她幾句,直看得江聿川嫉妒到眼睛發綠。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江聿川上前去拉開她,“她是高危者,這些什麼時候又需要你來做?”
蘇照錦撇開江聿川,“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當時在天台上如果不是她擋在我麵前,我可能早就死了。”
當時在天台……
江聿川有印象,“監控不是顯示她……”
“顯示她把我當擋箭牌?她發燒了,幾乎神誌不清。”
蘇照錦安靜看江聿川,“但是她好像知道有人來接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她一直讓我不要怕,她擋在我麵前,一直堅持到你們來……”
衛焰青若有所思看了眼衛稚魚,又看了眼蘇照錦。
江聿川想起平時衛稚魚為了追自己那副囂張嬌豔的大小姐作派,衛稚魚人是沒有多壞,但絕對不是蘇照錦描述的那樣,他依然很難相信,“這……還真不像她。”
蘇照錦假裝沒聽見,轉頭對衛焰青道,“衛隊,麻煩您幫忙把您妹妹抱上車,我好給她上藥。”
上藥?
衛焰青隨著蘇照錦的視線望去,衛稚魚的兩隻腳凍的通紅,臟兮兮的,纖細的腳踝處嵌了片彈藥殘片。
看著就疼。
衛焰青點頭,剛靠近幾步,衛稚魚卻下意識後退了,明顯有些排斥他,衛稚魚握緊蘇照錦說,“不要他抱……”
衛焰青沒讓她說完強製性繞過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副駕上,“好了。”
一抬眸,是遞過來的薯片以及素白修長的食指,瞥到一旁的蘇照錦,衛焰青柔聲道,“哥哥不吃,你吃。”
“一起吃。”
衛稚魚的眼神明謐安靜,無絲毫怨恨怒氣,澄澈通透的,像午後山間的淺溪,恰映出天邊粉色的雲朵。
一如衛焰青初見她時的模樣。
衛焰青想到什麼,斂起眸中陰翳。
“沒心沒肺的。不知道誰剛剛要被嚇哭了。”江聿川笑。
衛稚魚仿若未聞,低頭繼續做一個安靜又美麗的薯片消滅機器。
蘇照錦手法極其專業,包紮得非常漂亮。
江聿川納罕,“奇怪,她不是最怕疼了,一句都沒坑聲。”
蘇照錦道,“相關醫學論壇表示,感染屍毒一到四天內的症狀是痛覺會完全麻痹。”
“怪不得外麵那些東西打不死,敢情是不怕疼。”江聿川看出蘇照錦不願意給他好臉,但依然選擇熱臉貼冷屁股,主動幫她拿箱子,“哇,蘇蘇你懂的好多!”
蘇照錦忍無可忍,“閉嘴!”
衛稚魚忽然感覺有些疼,低頭看腳踝,微微皺眉。
衛焰青將這理解為喪屍魚在吃江聿川醋,想起論壇上衛稚魚為了追江聿川做的那些傻事,不由暗自嗤笑一聲。
真有意思,兄妹倆同時看上人家一對兒。
***
研究專員困在機場,等衛焰青等人率車隊到達時,已經看不出飛機的輪廓,大批屍潮已經將飛機包裹地密密麻麻。
遠遠看去,趴在機場的飛機正如一個被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