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我被奉為國師》全本免費閱讀
公孫卓然沉聲反問:“你們可有憑證證明李道長是野道士?崇玄署可有出具文書,佐證李樂隻未曾報備?”
“若沒有,你們又如何能認定李道長是野道士,是騙子,”公孫卓然拍桌怒道。
他麵上雖生氣,但心底也沒有個準信,比起夏南濉不知李樂隻的情況,他可是從他兒子那知曉,李樂隻是真的野道士,並未去崇玄署報備。
而現在他能硬氣到底,敢和夏南濉拍桌叫板,也是知曉李道長早已動身前往揚州,隻能盼其早已平安順遂報備,得到崇玄署的認證。
夏南濉便無理再拿野道士說事。
趙司馬啞口無言,他的確拿不出任何證據,也沒有崇玄署出具的文書指證李樂隻是野道士,是騙子。
無助地看向夏南濉。
夏南濉沒有看他,轉動著茶盞道:“倒是小看你了,沒嘴葫蘆也長了嘴能咬人了。”
公孫卓然麵色冷然,“比不上夏巡察使。”
兩人對視間,火藥味十足。
*
比起青州火藥味濃濃,李樂隻倒是悠然自得。
二十天前。
李樂隻帶著徒弟坐船前往揚州,在路上時教導高明禮算卦的本事,也樂得看他去找船上的水手替其算卦。
至於算得準不準,看水手們驚喜的模樣,便知有的還是準的。
可見高明禮在算卦一事上,比他這個做師父的有天賦。
想當初他老師教他的時候,龜甲,茭杯等等學了很久都算不出來,他老師還說他是朽木不可雕。直到後來他學習掐算後,他老師才沒有把他趕出師門,說他終於學會最簡單的了。
李樂隻還記得他老師說出這句話後,他師兄弟五花八門讓他都要看不清的眼神,有悲痛,有震驚……
神情太複雜了,他都要分辨不出來,大約是因為他太菜了,師兄弟們都對他投來憐憫,又或者是覺得他真的好菜,從來沒見過哪個人能像他這樣的,百裡挑一,天賦菜到數百年難得一見。
李樂隻不願回想。
還記得自那以後,師兄弟們都不愛和他說話,還好,沒多久師兄弟們又和他和好了,沒有因為他太菜不和他玩。
這件事他已經忘記很久了,大概還是觸景生情了。
也不知道他穿越後,老師會不會高興,以後不用擔心他這個拖油瓶畢不了業了。
回過神來,見高明禮算得起勁,李樂隻也沒有去打擾他。日子便在李樂隻時不時教導高明禮中度過。
七天後,船靠岸了。
李樂隻和高明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甫一下船,就看見在碼頭等候的人。
李樂隻看著他們翹首等待的模樣,還以為有達官貴人與他同船,沒想到他剛一走下去,就見到那群人迎上來問道:“道長可是從大安縣前來揚州的?”
“不是,”李樂隻矢口否認,出門在外,還是要多長點心眼,誰知道對方是不是過來尋仇的。
他時刻謹記老師教導,如非必要,不要將真實情況告知他人。
“走了,徒弟,”李樂隻回頭叫上高明禮,遇到這些不知道要做啥的人,李樂隻連高明禮的名字都不敢喊,免得暴露了自己。
李樂隻越過那些人,正要離開時,眼前突然又出現那張麵容,方才攔住他的人又道:“在下是刺史府的人,道長可是姓李?”
“我姓木,”雖然對方說了自己是刺史府的人,李樂隻也不相信,又沒有憑證能夠證明,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來迎接的人還是頭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看了看李樂隻,又看向渡船上,沒有看到身穿道袍的人下船,眼前的人是他要等候的人,卻又說自己並不姓李。
那人想了想,一拍腦袋,從懷裡拿出令牌,舉到李樂隻的麵前,笑臉相迎道:“李道長,在下真的是錢刺史府中的人,你瞧,令牌是做不了假的。”
“小人名叫錢四,是錢府的長隨,這次是奉了刺史的命令,請您去府中一敘,還望李道長莫要推脫了。”
李樂隻是錢四做長隨多年,頭一次感到棘手難打交道的人。
他從未見過有誰像李樂隻這般,不給刺史大人的麵子,單單口頭去請差點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因此事,錢四對李樂隻十分的“看重”,免得一不留神,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不好回去交差。
*
李樂隻看清眼前的令牌,上麵刻有“錢”字,看了許多書,也知道一些這個朝代的情況,知道揚州刺史的確是姓錢,在這等大事上,應該沒有敢冒充錢刺史。
畢
竟,這可是相當於一省的省長,想清楚刺史的身份後,李樂隻猶豫了。
突然去見省長,他不會有什麼地方會冒犯到刺史,然後掉腦袋吧。
還有,刺史為什麼要見他,他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一個算命的,還是個半吊子算命,除了掐算這麼簡單的東西,其他厲害的,學的都很一般,不會是,他的事傳出去,刺史想見識見識他有沒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可……他隻要一露手,刺史不就知道他隻會簡單的東西?難的一點也不會……
李樂隻很猶豫,又不敢多問,隻能盼著刺史府裡沒有其他的道士,否則,他都不能裝下去,就要被人當場拆穿了。
李樂隻默默給自己算一算,是吉事……
莫名的,他有點不敢相信……
直到他來到刺史府門前,人已經來了,想要退縮已經是不可能的。在錢四的帶領下,他硬著頭皮走進去。
隨後,他便在廳中見到穿著素色的淡青道袍的年輕人,那人頭上簪著木簪,麵容清秀中又靈氣逼人,眉間點著朱砂,一雙丹鳳眼微闔,似是聽到了動靜,鳳眼撩起,有幾分淡漠地看向他這邊。
李樂隻頓住腳,果然,他是算錯了吧,刺史府裡不止他一個道士,他的真實水平不會要在他徒弟麵前被拆穿了……吧。
李樂隻猶猶豫豫,沒有踏進去,麵上淡然出塵,沒有表露出心底半點情緒。
坐在位上的少年站起來,他走到李樂隻的麵前,先向李樂隻見了禮,然後對錢四道:“錢叔,看茶。”
“是,少爺,”錢四點出少年的身份,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過轉後,放心下去吩咐人準備茶點。
而李樂隻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錢刺史的兒子後,他沒有為少年的身份感歎,而是感歎這個朝代對道教的推崇,居然連刺史的兒子都是道士打扮,在家修行。
難怪會讓道士去崇玄署報備,接受朝廷的管控,上頭人推崇道教,民間紛紛效仿,若沒有崇玄署監管,不知有多少人招搖撞騙,打著道士的名頭讓人去喝符水賺錢……
想著想著,李樂隻就想到了自己,他現在的情況好像也差不多,原來反派竟是我自己,李樂隻差點沒繃住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