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侯簡直不敢相信。
吏部侍郎縮了下腦袋,然後當著曲安侯的麵又將話重複了一遍,道:“信丟了,關於那事的信……”他抿了抿唇,才道:“不見了。”
回想昨夜所見到的,回想那時所想的,現在的吏部侍郎再去想,卻又不知信到底是誰拿到的,最大的嫌疑雖是李樂隻,可李樂隻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他和其據理力爭,其入京兆尹,後同他分離的那段時間,找到善於潛伏的人潛伏進他的家中,並且拿走他書房內的信。
細想之下,絕無可能,時間太短了,那黑影約莫是他看錯了,不過是從窗前掠過的鳥兒,絕不會是李樂隻派去的人!
還有一點,若讓他說,他也不知道信是何時丟掉的,他明明三日前,從京兆尹回來那日,親眼見那些信還在原來的地方完好無損存放著,絕不會有錯。
至於銷毀,那可是保住他小命的護身符,讓他親自銷毀,心底竟不願舍棄,若是真的將那些“證據”銷毀了,他日後出事了,那些人未必會保他。
可他也沒想到,老天爺竟要逼他至此,竟想要了他的命。從前未曾丟失的信,竟在這短短三日後,丟失了。
曲安侯再次聽到“信丟失了”這句話,還有吏部侍郎那句“不見了”,沒忍住問道:“怎麼會不見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見吏部侍郎正要說話,曲安侯打斷他,謹慎地看向門外麵,對其道:“先去書房。”
剩下的事情,可不適合在此地交談,這侯府裡,也不知有沒有陛下的眼線。
若他同吏部侍郎所言傳到陛下的耳朵,無需那些丟失的信,便能要了他和吏部侍郎的性命。
兩人移步到書房,守在門外邊的又是他的親信,曲安侯十分放心,等進了屋裡頭,他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你將信丟失前後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一遍。”
“這事還要從三日前京兆尹那事說起……”吏部侍郎將他設計李樂隻又同李樂隻起爭執,還被李樂隻算出礦山的事情同曲安侯說清楚後,他又道:“那日,我檢查一番後,便將
那些信放回原處,未曾挪動地方,絕不會是我換了地方。”
曲安侯臉色沉沉,從李樂隻算出吏部侍郎同礦山有關開始,他的臉色便黑了幾分,他未料到,這件事情不是陛下查出來,反倒是栽到一小小道士的手上。
還是被對方算出來的,這讓曲安侯心生忌憚,先前總傳那位李道長算得不準,算的都是假的,還偏偏每次都是在算出一件事後傳出來,恐怕這件事都是刑部的陰謀,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放鬆他們的警惕。
這還是最不讓人氣憤的地方,令曲安侯氣憤的地方在於,他們還真的被刑部小小陽謀糊弄了過去,真的認為那位李道長沒有什麼本事,真的以為對方年紀輕輕,不過是刑部推到明麵上的棋子,而也正因為他們未曾將李樂隻放在心上,未曾將對方當作攔路的絆腳石,讓其安然無恙活到此時,才讓對方成為他們心頭上的刺,拔不乾淨,硬生生紮進肉裡,讓他們疼痛不已。
這根刺不拔除,他們遲早要被這根刺活活刺死,可也正因為清楚,曲安侯更難受了,如今,刑部已經留意到吏部侍郎,連同他也在吏部侍郎找上門的那一刻,暴露在刑部眼中,想要出手要了李樂隻的性命,頭個懷疑的便是他和吏部侍郎。
那道士一死,正讓這件事撲朔迷離,甚至還會引來公孫家的調查,公孫家一調查,太子也會插.手,太子一動手,陛下也會側目,到頭來,他們的事還是會被查出,不過是早死晚死。
這讓曲安侯的臉色更難看幾分。
“你確定那信你沒有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