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司婪的目光肆無忌憚在蘇州白皙光滑的麵龐上打量著,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我把我的房間讓出來給你睡,我們寨子裡都是硬邦邦的木板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習慣。”
“這是你的房間啊,”蘇止受寵若驚道:“我就是一個外地來的客人,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真的司婪,我什麼地方都能睡。”
“可是蘇止阿姐,我這個房間在整個樓裡是最大的,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行動不方便,其他房間很小,難免會有磕碰。”
這個理由可謂十分絕妙,蘇止知道她不管睡在哪個房間,最後都逃脫不掉,
乾脆直接就住在這個最大的房間裡麵,也算坦坦蕩蕩。
司婪▂[(,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了。”
蘇止雙眼被黑布蒙住,顯得淡紅色的唇瓣紅得愈發觸目驚心。
司婪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阿止姐姐如果真的想感謝的話,那就留下來玩吧,正好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你能住在這裡我就很開心了。”
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不是聖母就是心懷不軌,蘇止更傾向於第一種結果,雖然她已經心知肚明司婪對她有所企圖。
等到司婪走後,蘇止終於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繃著神經,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窗外去。
這裡的空氣比首都的要新鮮的多,蘇止眼睛看不見,但是經過這半天的視力封閉,她覺得自己的聽力變得比之前要好了許多,她甚至能聽見細微的蟲鳴聲。
如果蘇止猜的不錯的話,她所在的樓層是三樓,按照苗疆人的習俗來看,她們房間的所有布置幾乎都是木質家具,極其容易發出聲音,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晚上。
她完全不可能有安然無恙逃出去的機會,甚至連房門都很難出去。
蘇止留在這裡無所謂,畢竟司婪是她的攻略對象,但是她的那三名舍友她不能坐視不管,如果真的有機會離開的話。
“阿止姐姐,我進來了。”
司婪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藥湯表麵漂浮著一股白白的水霧,聞起來有些清涼甘甜。
“阿止姐姐,我給你煮了藥湯,是清心明目的,對你的眼睛很有幫助,快喝了吧。”
“謝謝你。”
蘇止端坐起來,她舔了舔乾涸的唇瓣,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是藥嗎?聞起來好香好甜啊,很像我小時候吃過的糖。”
蘇止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有點餓,再加上不久之前她又喝了很多米酒,現在昏昏欲睡,連坐都不想坐起來。
司婪把一個繡花軟枕放在蘇止背後讓她靠著,伸出另外一隻空出來的手扶住了蘇止的手腕:“阿止姐姐,你不要動了,我來喂你吧。”
“這怎麼行呢,”蘇止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有不停要喂自己東西的癖好,她完全可以自己喝下去的,“我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我隻是眼睛受傷了,又不是一個殘廢,你這樣的話,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可是阿止姐姐,我真的很想幫助你做一些事情,”司婪的聲音聽起來很誠實,幾乎聽不出來任何的破綻,“我從小就生活在青江寨,幾乎從來沒有見過生人來到這裡,我很喜歡你的。”
蘇止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細線,她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隻不過這一係列小動作全部都被司婪精準無誤地捕捉到了。
“阿止姐姐,你彆嫌棄我,我爹娘都不在了,我一個人自己把自己拉扯到現在這麼大,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擁有一個好朋友。”
司婪的嘴裡吐出楚楚可憐的話語,一雙明亮的眼睛卻緊盯著蘇止,鮮紅的唇瓣如同淬過毒的紅色曼珠沙華,雪
白的貝齒含在嘴裡,唇角勾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好啊,我還挺喜歡交朋友的,”蘇止的嘴唇微微翕張著,從嘴裡輕輕吐出一番話,“我剛才聽你說你今年十八歲啦,我已經一十一了,比你大四歲呢。”
“阿止姐姐看起來年齡很小的樣子呢。”
蘇止知道對方是在變著法地誇她年輕,唇邊的笑意更深:“那等我眼睛好了之後,你帶我在你們苗寨好好玩一玩行嗎?”
她長到這麼大,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旅遊的地方不計其數,但是卻從未想到過苗疆這個地方。
在蘇止的印象中,她對於苗疆文化更多是養蠱,和其他人多年以來流傳的偏見一樣。
如果不是暑假前魏然突然提起她奔現的網友是苗疆人,還說青江寨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所以幾個人一時心動就決定暑假自駕遊來苗寨玩。
“好啊,還從來沒有人願意主動留在這裡呢,阿止姐姐是第一個。”
蘇止聽著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奇怪,她知道麵前的這個少女大概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但具體什麼原因她也不太清楚。
如果不是昨天夜裡她救了自己,說不定蘇止剛來這個世界就要空手而歸了,現在卻明裡暗裡透露著不想讓她離開的語氣。
難不成她是為了讓自己變成什麼神秘的祭品?
又或是看她皮相還不錯,準備把她騙到苗寨裡給人當童養媳?
該不會是要讓自己給她某個哥哥或弟弟配冥婚吧。
蘇止在心裡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都預想了一遍,卻忘記了自己蒙著眼睛,所有的小動作小表情全都從下半張臉上透露出來了,正好被司婪全部收入眼中。
“阿止姐姐,藥湯快冷了,我來喂你喝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蘇止的臉因為害羞而泛著淡淡的粉色,她不太好意思地開口說:“謝謝你呀,你人還挺好的。”
“不客氣。”
司婪的眼睛因為過於激動而逐漸開始泛紅,她顫抖著手指捏住勺子柄,舀起一勺漆黑的藥湯,強壓住內心的翻湧,語氣平穩道:“阿止姐姐張嘴。”
蘇止聞言乖巧地張開嘴巴,淡粉色的唇瓣翕張,露出幾顆雪白的貝齒,牙齒後麵藏著粉色小巧的舌尖,看得司婪的眼睛逐漸變成了猩紅色。
藥湯入口後,蘇止唇齒之間都是一股清甜的味道,她喝完一勺輕輕咽進去,那截白皙修長的脖頸掩映在尚未合攏的衣領中,透露出半塊勾人精致的鎖骨。
司婪一勺一勺地喂藥,蘇止一滴不落地將這一碗黑漆漆的藥喝光了,湯底的勺子裡藏著一隻長著八隻腳的小蟲子,顯然已經死掉了,司婪不動聲色地將那隻死蟲子用勺子撥動幾下,把碗放到了一邊。
“姐姐累了吧,現在天快黑了,到了就寢的時間,”司婪的目光落到了蘇止的衣領,兩隻手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我來幫阿止姐姐脫衣服洗澡吧。”
“不用了!”
蘇止這回真的不用,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一條龍服務,哪怕她當初闌尾炎住醫院VIP病房,那裡的護士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替她洗澡。
她什麼也看不見,隻是有些害怕地用兩隻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領不肯鬆手,仿佛她隻要一鬆開手,就會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去撕碎她的衣服,讓她光/溜/溜地呈現在司婪眼裡。
“司婪,我自己可以的,我隻是看不見了,又不是殘廢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對我那麼好。”
就連她都意識不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焦急和不安。
“阿止姐姐,你是怕我對你心懷不軌嗎?”
“我……我沒有……”
她明顯開始結巴了,又聽見司婪委屈巴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止姐姐,我從小在青江寨長大,我不知道你們漢人的規矩,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是個好人。”
“我不害怕你,我隻是……比較害羞。我……我那麼大的人了,讓你一個小孩子給我洗澡,成什麼樣子嘛……”
蘇止氣息不穩,空曠的房間裡能清楚地聽見她一個人的氣息,似乎司婪這個人並不存在一樣。
但是很快,她的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握住了,那隻手的主人嘴角上揚,盯著蘇止的眼神像一頭野狼一樣閃著兩道綠光。
“阿止姐姐,求求你了,就讓我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