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大坑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沙沙的風聲卷席著乾枯樹葉,吹落在大坑中,糊了蘇止一臉。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大坑應該是山上捕獵的獵人挖的,如果今天夜裡碰不到大型野獸的話,第二天她應該能僥幸活下來。
可是葉甜甜又該怎麼辦,從魏然剛才說的話來判斷,她大概率是被什麼野獸給抓走了。
可是蘇止上不去,她的那條骨折的右臂根本動也不能動一下,除了指望彆人來救她,自己幾乎找不到任何的自救模式。
如果這個時候007在就好了,雖說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好歹也有一個能說話的東西陪她解解悶。
蘇止想到自己骨折的右臂,覺得如果再不加以措施治療的話,熬到明天早上一定會感染發燒的,在醫療資源稀缺的青江寨,她還能有活下去的可能麼。
如果司婪不來找她,記她的仇的話,那自己就必死無疑了。
“阿止姐姐!”
當蘇止一隻手捂著眼睛靜靜等待白天的降臨時,一束微弱的火光照射在了她的臉上。
蘇止猛地睜開眼睛,瞪大眼睛的那一瞬間,隻見司婪趴在她的頭頂,著急地看向她,喊道:“阿止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司婪!”
蘇止躺在地上大喊道:“司婪!快救我上去!”
司婪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她朝著蘇止伸出一隻手,說道:“阿止姐姐,你不乖,為什麼要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離開,我找了你整整一晚上。”
“司婪,對不起,我……”
“阿止姐姐,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已經厭倦我了,想離開我對不對?”
聽到司婪用一種哀怨絕望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蘇止心臟酸酸澀澀的難受得不得了。
“司婪,你救救我吧,我的手臂骨折了,很疼,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一定會死在這裡的。”
蘇止紅著眼睛看向司婪,卻聽見司婪淡淡開口道:“可是阿止姐姐,我們青江寨的人講求一物換一物,我救了你那麼多次,你總得給我一些允諾吧。”
“你想要什麼,”蘇止焦急開口道:“隻要我能給的東西,我儘力。”
“阿止姐姐和我在一起這些天,難道還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你想要……什麼?”
司婪的語氣十分平靜,她蹲在深坑上麵,彎著腰看向蘇止,笑道:“阿止姐姐裝傻的模樣真可愛呢,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麼,那為什麼還想著要離開我呢。”
蘇止垂眸咬著牙,因為手臂傳來的劇痛而緊抿著嘴唇,她沉默不語,試圖繼續裝傻。
“阿止姐姐,爬起來,我拉你上去。”
蘇止用另外一隻擦破了點皮還能動的手臂支撐起身體,屏住呼吸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站在坑底,咬著下嘴唇盯著司婪看。
司婪的力氣很大,是蘇止無法想象的大。
她在伸出手臂的那一瞬間,被一隻如同精鋼般堅固的手給抓住了,隻是眨眼間的事,她就被司婪帶了上去。
“阿止姐姐,你的手臂斷了?”
司婪從頭到腳盯著蘇止看,伸出手掀開了遮擋住她右臂的袖子,目光落在她腫脹起來的地方,歎了一口氣:“你看,我不在你身邊,你什麼都做不好。”
蘇止被她緊盯著不放,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司婪,葉甜甜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獸給抓走了。”
“葉甜甜?”
司婪的眸子暗了暗,似乎是責怪蘇止被她救上來的第一時間居然心裡還在想著彆人。
“她沒死,剛才被我救了下來,”司婪眼神一轉,看向不遠處那棵茂密的大樹:“喏,你看,她在那呢。”
蘇止順著司婪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葉甜甜正靠在那棵大樹下麵,似乎是暈過去了。
司婪追尋著蘇止的目光,小聲說道:“她沒事,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倒是你,手臂斷掉了。”
蘇止不敢抬頭去看司婪的眼睛,畢竟偷偷跑路遇到危險,結果被對方給救了下來這件事,對於蘇止來說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
司婪明明什麼壞事也沒做,她們幾個人則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整天都在擔心司婪會不會加害於她們。
“對不起,司婪。”
蘇止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了司婪的手腕,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那雙漂亮的鳳眸閃爍著點點滴滴的清透水光。
“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沒有和你打一聲招呼就私自離開,還連累你大半夜地出來找我們。”
“阿止姐姐不用說對不起,這些事情都是我想為你做的,”司婪一隻手輕柔地托起蘇止骨折的右臂,眸子裡的情緒不斷翻湧,似乎是在心疼,“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什麼你總是想著要離開我。”
“司婪……”
“走吧姐姐,我們回去,你的手臂骨頭斷了,必須要去看巫醫,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司婪的語氣依舊還是淡淡的,蘇止聽得出來她又生氣又似乎是在埋怨,埋怨自己不告而彆。
隨行而來的是一群青江寨的村民,他們手裡舉著火把,抬著擔架來到了蘇止麵前。
“阿止姐姐,上來吧。”
蘇止躺在了擔架上,葉甜甜也被其他人給抬了上去,一行人穿過崎嶇的山路,最終還是回到了她們費儘心思試圖逃離的青江寨。
·
“嘶嘶……”
這是蘇止被關在吊腳樓的第二天,其實也說不上是關,因為司婪不允許她隨隨便便出去。
她胳膊上打著石膏,橫在胸口,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葉甜甜已經昏睡二天了,巫醫說是她吸入了森林深處的毒瘴,沒有個三五天基本上是醒不過來的。
小花盤在蘇止的手腕上,用細細的尾巴撓著她的手背肌膚。
蘇止右手不能動,這幾天幾乎所有的活動都是司婪親
力親為,吃飯,梳頭,洗澡,穿衣服,隻要是能用手做的事情,全都抱在了司婪身上,而且還是毫無怨言的那種殷勤。
魏然和林喚隔著一扇門就看見司婪在給蘇止梳頭,蘇止的頭發長長了一些,已經快到腰部了,司婪替她打理頭發的時候,麵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她對著鏡子裡麵容憔悴的蘇止笑了笑:“阿止姐姐,你好漂亮,是我這個世界上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魏然和林喚聽見這番話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讚同她的話。
蘇止沒有回答,而是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
司婪看著她無比脆弱的模樣,不受控製似的彎下腰,貼在蘇止耳畔輕聲呢喃道:“阿止姐姐,你前幾天答應我的事情我還沒忘記。”
她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鏡子裡蘇止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L,蘇止才抬起頭,注視著銅鏡裡司婪那雙滿含欲望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