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止。”
蘇止握住她不斷冒出冷汗的掌心,知道眼前這個還未成年的女孩是頂著多大的恐懼,才說服自己一個人去拿藥的。
“引開它們的注意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用最危險的,”蘇止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超市天台能上去麼,街上停了那麼多的車,我們可以找機會引爆那些車輛。”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遠比讓沈齡用自己的身體去吸引喪屍要更保險。
蘇止和她一起拿了幾瓶超市裡的白酒,從床單上撕下來一些布塞了進去,拿著打火機來到天台上眺望著下方的街道。
她們找到一輛報廢的車,鎖定目標之後,蘇止讓沈齡留在天台上製造爆炸,自己則來到門口隨時待命。
沈齡用打火機點燃塞在酒瓶口的布條,對準那輛車奮力一扔。
三……
二……
一……
“砰——”
尖銳響亮的爆炸聲襲來,吸引了百米開外的全部喪屍來到了後街,前街則隻有零星幾隻,被衝上去的蘇止甩著斧頭全部砍死。
她喘著氣來到藥店門口,沒有鑰匙打不開門,隻好直接用斧頭去砍玻璃門,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道門就碎了,她趕緊趁機鑽了進去,提著塑料袋開始四處搜刮能用得上的藥。
當然,對於蘇止來說,擺在櫃台上的所有的藥都是能用得上的,不一會兒功夫,她差不多把所有種類的藥都拿了一遍,塞了滿滿兩個黑塑料袋,滿載而歸。
在她衝出藥店回到超市的時候,一群喪屍似乎是嗅到了活人的味道,紛紛衝著蘇止所在的方向襲來,她趕緊回到門內,放下卷簾門,喘著粗氣躲在門口。
“呼……”
蘇止渾身上下都在緊繃著,但是能從藥店裡拿出來那麼多的藥,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沈齡,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她,蘇止正感到詫異的時候,她的後頸被一把涼涼的東西抵住了。
“不許動。”
蘇止血液開始倒流,她提著袋子的手指有一瞬間握緊,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被偷家了。
“把手裡的藥放下。”
抵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把冰冷的獵槍,蘇止不知道為什麼城市裡還有這種獵槍的存在,她隻好聽話地把塑料袋給放在了地上,卻直接被捆住雙手綁了起來。
從來沒想過這種破天荒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蘇止翻了個無奈的白眼,看見了同樣被綁起來的沈齡。
“你們是什麼人?”
這一隊人中有男有女,大概有七八個人,看起來麵相不善,似乎是已經將這座超市給據為己有了。
為首的女人來到了蘇止麵前,她看起來似乎是團隊的首領,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疤,已經是陳年舊傷了。
注意到蘇止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的疤痕上,江映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怎麼,還沒看夠?”
蘇止並不想和她多說,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為什麼要抓我們?”
“剛才這個小妹妹說,這座超市是她們的,但是我覺得她說的不對,誰能力最強就是誰的。”
蘇止聽了這話覺得非常好笑,在她看過的那些喪屍劇裡,往往會有類似於現在這樣的炮灰群眾出沒,而他們最後的下場就是被喪屍們吃得連渣都不剩。
“那你為什麼要抓我們?”
這是蘇止重複的第二遍了,連重點都抓不到的人,憑什麼能當首領。
“當然是丟出去喂喪屍啊,”江映露出一個還算可愛的笑容,指著門口那群嗷嗷待哺的喪屍們,笑著說:“你看它們都快餓得不行了,我覺得你們的肉味道一定很香。”
“你快放開我!”
沈齡已經被江映說的話給嚇到了,她試圖站起來反抗,卻被兩個人按住肩膀壓了下去。
“彆吵吵,再叫就把你丟出去喂喪屍!”
沈齡被強迫堵住嘴巴,而江映似乎對眼前這個麵不改色的年輕女孩產生了好奇。
她居然不會害怕,就連眼神中都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意。
有意思,那麼多人被她喂過喪屍,怎麼今天偏偏就碰到一個絲毫不帶怕的。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江映指了指蘇止,又點了一下沈齡,“姐妹?還是情侶?”
沈齡一愣,搖搖頭:“我不認識她。”
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看著蘇止的眼神卻出賣了對方,蘇止知道她是不想連累自己,但是這演技也實在是太過拙劣了。
“是嗎?”
江映顯然沒有相信沈齡的話:“我的人觀察了你們很久,你們兩個人一應一和,引開喪屍拿了那麼多的藥出來,真是令人佩服啊。”
蘇止麵無表情,被兩個人押著肩膀也毫無懼色,她想到高燒到快四十度的明梵還在家裡等著她的退燒藥,恨不得直接掙脫掉繩子的束縛。
柔軟的臥室大床上,明梵纖細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她察覺到蘇止的情緒波動變化極大,再加上對方那麼久都沒回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蘇蘇……”
“危險……”
凡是讓蘇蘇陷入危險境地的人,都該死!
超市的頂上,一團團密密麻麻的暗紅色觸手悄無聲息地來到蘇止頭頂,它根據周圍環境的變化,同樣也變幻出同樣的顏色。
而江映還笑著等待蘇止的求饒,根本不知道即將發生的危險。
沒有人發現,那遠比喪屍更可怕的祂已經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