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道答案的代價不應該是——
“那就吃了它!”傑登語氣激動,隨後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又努力壓下嗓音,“吃了它,我就告訴你,好不好。很好吃的……”
那顆小小的心臟被擺在盤子的正中央,邊上還點綴了幾朵小花和醬料,一副大廚風範。
血腥味撲麵而來,尤拉都不禁後退幾步。
芬尼安很生氣,他衝上去,想要一把掀翻盤子:“誰會吃這種東西!”
可他終歸是抑製住了自己的脾氣,勉強在碰到盤子前的一刻收住了自己的手。
在場的眾人都能作證,我們親愛的列車長完全沒有碰到傑登和他的盤子一下——可是這位傑登先生他卻迫不及待地假摔到地上!
簡直無恥至極!
傑登的演技極其惡劣,在芬尼安站定後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做作地往邊上到了幾步,嘴裡嚷嚷著:“哎呀,我的盤子要掉了。”
裝著新生兒心臟的盤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精致的“食物”也因此沾染上了地上未乾的泥土。
傑登立馬做惋惜狀:“哎呀,可惜啦。我不能告訴你們答案了。”他挑釁地看向尤拉,企圖從她臉上看出震驚或者憤怒。
隻要是糟糕的情緒就好。
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尤拉抱著手臂,一副看戲的樣子。
兩人對視良久,最後傑登先轉開視線。
很快他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不再搭理尤拉和芬尼安,自己哼著小曲,慢悠悠地走了。
“聖誕娃娃,永遠入夢。他將沉睡在黑暗之中。聖誕娃娃,尋找媽媽。天黑之後找到你家——誰是好孩子——”
怪異的曲調回蕩在空悠悠的郊外空地上方,引得幾隻烏鴉跟著歌唱。
報童又竄了出來:“賣報——賣報——知名女偵探尤拉號稱三天內破解謎案——”
芬尼安氣到發抖:“他這是造謠!汙蔑!”
尤拉倒是還有心情去安撫他:“彆生氣,先生。”
“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我。”尤拉的眼睛在即將熄滅的篝火映照下異常明亮,“我是說任何人。”
芬尼安卻沒有被鼓勵到,他頹然蹲下。
良久,他才說:“沒有試卷怎麼才能交出滿分答卷呢?”
“怎麼沒有呢?”尤拉笑笑,她指著地上一直未曾被挪動的屍體,“第一個謎題!”
“先搞清楚瑪琳小姐的死因吧!”
尤拉一把將芬尼安從地上拉起來:“先生,來,我們先看看——”
尤拉徒手探查起地上瑪琳小姐的身體——結合上一次的經驗來說,她壓根不需要保留任何實質性的證據,隻需要口頭說出正確答案,便足以判斷出勝負了。
上一次打破了遊戲係統的限製,最後卻被送到了這個鬼地方。
尤拉默默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個遊戲並不是這麼好出去的。
可是——在列車上,她為數不多剩下的記憶,甚至是她向來都很準的直覺都告訴她——隻需要找出世界意識並且銷毀它們,她就能回家了。
尤拉一時間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回過神來繼續觀察瑪琳小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