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還有個生病的母親,原本國家發救濟糧撐過冬天到了春天以後一切都好說了。
結果不知道哪個中間環節出問題了,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局麵。
走在路上,不知名的鳥叫聲一直環繞在耳邊,讓人恨不得抓回來拔毛剔骨撒上調料做上頓香噴噴的炙烤小鳥。
現在的林奚看見路邊的枯草都恨不得上去研究能不能吃。
林奚一個看著就營養不良的人扛著麻袋都不怎麼吃力。
她快速的回想起自己所學的知識,怎麼樣才能破解眼前這個死局呢?
低溫、短周期、容易上手……
大量的關鍵詞從林奚的腦海裡閃過。
這時旁邊有一個嬸子擰著個男娃子的耳朵,“你倒是會享福了,你那屋空蕩蕩的你自己燒爐子燒的足足的。家裡哪有那麼柴火?你嫂子還在坐月子。你等我回去跟你算賬。”
小男孩一臉不服氣,壓根沒把話聽到腦子裡的樣子。
倒是林奚,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怎麼忘記溫室這個東西了,現在條件簡陋做不了很完善的溫室但是家裡幾間空屋子改造一下完全夠了。
此時的林奚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頭也不暈了,恨不得上去狠狠地親那個嬸子兩口。
就連耳邊的鳥叫聲都格外的悅耳起來。
回到家的林奚先是給林母熬好了她要喝的藥,來到床邊一口口的喂給林母。
林母還是不太精神,根據原主的記憶來看,林父去世後林母原本就不好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整個人也是一蹶不振。
要不是還有原主在,估計早就隨林父去了。
林奚把手裡端著的的藥放下,然後把林母扶著坐起來。
一勺一勺的把藥喂給林母。
“村長今天喊你們去乾嘛?”
林奚不是很想讓林母擔心,“發糧食呢。皇上下旨廣開糧倉的。”
林母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生氣,“這是好事啊。”
越說越錯,林奚很快就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
“家裡的空房子我看也沒用,過兩天我想辦法種點菜。反正不能坐吃山空。”林奚狀作無意間說道。
林母倒是沒有直接反對,而是略帶擔心地看著外麵,“現在這個天氣,能種什麼呢?”
林奚早就想好了一個省事的借口,“前兩天我在村頭遇到個老道士,教了我一種能在屋子裡種菜的辦法,說是什麼溫室。我回頭試試真假。”
“娘,家裡還有什麼種子沒有?”現在家家戶戶即使再困難都還會留點種子,都指望著來年春天靠著這點種子翻身呢。
聽到這話的林母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眼泛紅,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你爹還在世時家裡也不怎麼種地。往年的一些種子我都還受在屋子裡呢。”
林母這是又想起了林父,林父活著的時候是個獵戶,去年上山的時候失足跌下山崖,屍骨無存。
林奚放下手裡的碗,伸出手抹去了林母臉上的眼淚。
“娘,咱們要帶著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還有我在呢。爹要是活著的話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
林母整理了一下情緒,“瞧我,一把年紀了就容易傷感。你爹早點去了也不用受罪了。”
然後接著道:“屋子裡各種各樣的種子都還有點。”
林父在的時候家裡不說大富大貴,但災荒幾年也沒讓林母和原主過過苦日子,加上家裡不怎麼種地,所以種子還留有不少。
很多時候林奚也想閒下來好好傾聽林母的心聲,然後抱著她安慰一番,但兩人生存的重擔壓在她身上讓她壓根沒有心思停下腳步。
“我過會去找找看,娘你先休息。回頭飯做好了我給你送過來。”
林母背對著林奚,“不用了,娘沒什麼胃口。”
“多少還是吃點吧。”
說完給林母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家裡的種子都被亂七八糟的放到東屋的空房間裡了。
林奚簡單地挑了一下,又分門彆類的放好看看種一些什麼合適。
有一個小布袋裡亂七八糟的放了很多菜籽,林奚掏出來簡單地看了一下:雞毛菜、小白菜、空心菜……都是一些二十多天就可以長成的蔬菜。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尤其是空心菜,長出來以後把上部分吃掉,下半部分扡插還可以繼續長出下一波。
先拿這些好種的試試水,沒問題的話到時候這個冬天都不用擔心糧食的問題了。
腦海裡想著家裡幾間空屋子的布局,林奚計劃明天去後山撿點木頭燒製木炭。
到時候把空屋子的地基往下挖一點,再把泥土運進去,屋子裡日夜把鍋爐燒著。
後麵就可以種菜了。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亮林奚就已經進山了。
山間一片寂靜,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吱吱聲混雜著烏鴉哇—哇的叫聲。
一切生靈都被天地間的白色覆蓋,隻有背著竹筐的林奚好像這山裡唯一的活物。
歎了口氣,彎腰撿起了一根粗短的樹枝放進了背後的竹筐裡。儘管穿的還算厚實了,但刺骨的寒風還是透過每一絲縫隙往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