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按照裴宿本來想法,他是想說得直白一些，類似於‘我想過了我也想當你男朋友’這種回應。但S老板突然自爆是白鯨直播老板之一……
裴宿覺得自己告白不尷不尬，要是S老板性情多疑,指不定還以為他是看上了他身份，才急哄哄答應了。
這樣不行。
他現在也小有資產，既然要和S老板確定關係,估計也沒法跑路了，那存得這些錢也足夠讓他有點底氣。
裴宿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鼓勁,然後緊張兮兮地捧著手機等待S老板回複。
他看一眼對話框，再看一眼手機屏幕左上角時間,兩分鐘都過去了，對話框上方連個‘對方正在輸入中’都沒有顯示。
他悄悄擰起眉,又迅速打字：我認真,我昨天晚上是這個想法，早上醒來還是這個想法，足以證明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你還要不要男朋友啊？
這可能是裴宿近期以來最緊張一刻了，他迫切地想要得到S老板回複。就在他遲疑著要不要再表達一下對S老板真心喜愛時，對話框上【對方正在輸入中】終於亮了起來。
S：我很高興,星星。
S：長這麼大，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高興過。
宋亭硯並非故意說點好聽哄著裴宿開心，他向來冷淡,很多感情都被刻意或者無意地壓在某一個角落塵封。直到遇上了裴宿——
宋亭硯才知道自己都快三十了,還會像普通男生一樣打遊戲,看直播,談戀愛。
仿佛這些年感情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宣泄口。
如火山爆發、岩漿迸流時候,又輕易被一人隨手掌控。
宋亭硯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前提是掌控他人是裴宿，而被掌控他心甘情願。
裴宿被他直球一打便覺得有些小小羞恥，然而卻還是和對方一樣，打字道：我也很高興。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這麼關心我，在意我人。當然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你。
他說著，摸了摸鼻子，紅著臉又說：那現在我們就是正式網戀啦，S老板以後我得叫你男朋友了[十一打滾]
圖片裡十一噠噠噠踩著小步伐朝著某個方向衝去，結果半路伸出來一隻手，倏地一擋，十一原地一個三百六十度後滾翻，咕嚕咕嚕地原路滾回。
隔著屏幕，看著隻有畫麵沒有聲音一張圖片，宋亭硯幾乎都能夠想象到當時青年一定笑得很開懷。
S：以後請多指教，男朋友[佩佩打滾]
裴宿看著‘男朋友’三個字，臉上笑容隔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有散去。他逼逼叨叨地給S老板發了十來條消息，發完以後才驚覺自己是不是說太多了。
但一看內容，又覺得都無法省略。
他給S老板發了彆人網戀經驗。
比如說，感情這種事情得循序漸進，尤其是網戀。不能今天確定關係，明天就肆無忌憚無話不談，後天就麵基見真人。
不然會造成兩種嚴重後果：
1.被騙財騙色。
2.奔現即分手。
裴宿說得振振有詞，說完以後還體貼問S老板：您覺得呢？
宋亭硯忍著笑。
對於裴宿而言，他們之間或許用網戀這個詞合適，但於他而言裴宿馬甲已經徹底被剝下來了，他這兒就是正兒八經談戀愛。
他道：我錢多，並不介意被你騙財。至於色，自然也不介意。另外，我並不是一個膚淺隻會看外貌長相人。
裴宿：“……”
我看你不隻是不介意，你好像還挺期待被我騙財騙色。
在裴宿沉默無言中，宋亭硯又道：不過我們慢慢來。
宋亭硯知道對方應當是第一次體驗網戀，他可以先給裴宿足夠安全感。又發了一個摸摸頭表情包，他輕聲道：“星星。”
男人聲音低沉又性感，明明隻是普通字眼落在裴宿耳中卻生生讓他紅了小半張臉，他摸摸滾燙臉，實在羞澀，隻能像往常一樣轉移話題，卻也跟S老板一樣發語音，“你吃飯了嗎？我早上吃了一個雞蛋餅和一罐牛奶，牛奶好好喝。”
S：正在吃。
宋亭硯拍了張照片給他，他早餐和往常沒什麼區彆，大多時候都有一杯咖啡。果然是社會精英日常，裴宿托著臉，低頭跟他絮絮叨叨：我雞蛋餅煎得可好吃了，下次我給你做。
宋亭硯勾唇一笑：下次是什麼？
裴宿都已經想好了，他們今天確定了關係，趁著這幾天再深入了解一下，再多幾天就可以麵基吃火鍋了。這和網戀經驗一點都不相悖——
好歹他比人家三天完成網戀到奔現也長了幾天。
於是他回答：馬上就要月初了，等我拿到直播收益還有個人賽20萬。到時候我帶你去吃火鍋，跟你一起看電影，再給你買好多禮物。
緊接著又悄悄發了一句：做早餐可能還要等一等。
畢竟奔現≠同居。
S：要不我讓財務給你開個後門，今天就讓他們把錢打下來？
裴宿一臉正經：拒絕潛規則，勇敢和潛規則說不[十一握拳]
宋亭硯頗感遺憾：那好吧。
*
宋氏集團員工們今天明顯感覺到他們大老板心情非常好，開會時候一身高定正裝男人神情淡淡，卻會偶爾一勾薄唇。即便因為部長們疏忽不小心出了差錯，宋亭硯也隻是輕飄飄一句：“下次注意。”
從會議室出來，宋亭硯已經邁開大步往辦公室方向離開，一群部長捧著文件將徐秘書圍個團團轉。
“徐秘書啊，宋總今天心情這麼好啊？是不是咱們公司有什麼好事兒？”
徐秘書推一推眼鏡，非常平靜：“嚴謹一點，是宋總和我有好事。”
幾位部長一懵，隨即猛地後退一步——
什、什麼叫做宋總和徐秘書有好事？
啥玩意兒？
徐秘書上位了？瞞著他們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