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1 / 2)

新寵 南綾 9790 字 4個月前

Chapter 14

夏娃被“遊手好閒”這四個字氣到了,惱得直接掛了電話。

周洛沒回打過去,直接把這事交給了助理,助理拿著手機,離開會議室出去處理了。在她眼裡,夏娃歸屬私人事件,無論她在周放那邊多受重視,她也不可能讓這類事情影響到自家老板的工作。

這完全是兩種性質的事情,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沒有可比性。

會議室內,鬱盛神色未變,一眾人又寒暄了幾句,隨即約了晚餐時間。

秋嶼起身收拾平板電腦和文件資料夾的時候,周洛終是沒忍住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對方雖自進會議室後一言未發,安靜沉默的好似不存在,但那張臉和身高,想不注意都難。

周洛這兩年也陸陸續續投過幾個網劇和電影項目,見識過娛樂圈的繁華和星光,但現在想想,那些男明星小.鮮.肉,居然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這個安靜的助理。

而擁有這樣長相的男人,居然隻是一個助理?憑他的模樣,哪怕他什麼都不會,隻要朝鏡頭前一站,也多得是人願意塞錢給他花……

“周總。”鬱盛的聲音適時令他回神,周洛收回目光,和鬱盛帶笑的目光對上。她分明笑容明媚,可周洛卻隱隱覺察到了其後的不悅。

是因為他多看了那個助理一會嗎?可剛才,他用這種目光——甚至更加肆意的目光打量她時,她根本毫不在意。

這麼護短的嗎?有意思。

**

對方給鬱盛安排在酒店的錯層商務套房內,因為分上下樓,有兩個臥室,鬱盛便讓秋嶼直接住進了套房。

距離晚餐還有幾個小時,她準備回房間休息會,洗個澡,再換身衣服。

套房很漂亮,朝南是大幅落地玻璃,有點像她在B城的錯層公寓,頂部高挑,采光非常好,視野更好,可以將馬路對麵的驚叫樂園儘收眼底。

“阿嶼,找人查一查周洛和周放的關係,還有一個叫夏娃的。我想知道,她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夏娃和顧覺之間的事,她沒興趣查,但周家人不同——尤其周洛。

她要跟周洛合作,得先弄清楚周放在海名的話語權,以及周洛和夏娃的關係如何。當然以剛才那個簡短的電話來看,夏娃在周洛這邊似乎不如在周放那邊得寵。

但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女孩,能同時跟顧覺、周放、周洛都有點關係,莫非也是富家千金?但B城上流圈子從沒聽過有個夏家,不僅B城,S城也沒有。

“好。”秋嶼沒有多問,簡單應下,取出筆記本電腦,在餐台上打開開始做事。

鬱盛衝完淋浴,換上更為舒適的衣服下來時,秋嶼已經結束工作,正在用房間裡的膠囊咖啡機衝泡咖啡。

“房間提供的膠囊咖啡,不一定好喝,試試看。”他將兩杯咖啡擱在一旁吧台上,從冰箱取出牛奶倒入。

鬱盛嗯了一聲,站在落地玻璃前看對麵的驚叫樂園,手裡還拿著一本介紹冊,一一比對地圖和建築。

秋嶼將加了牛奶的咖啡親自遞到她手邊,鬱盛喝了一口,嫌棄的遞還給他:“不好喝。”

他接過擱到一旁:“我讓樓下咖啡廳送現磨的吧。”

“不用麻煩了,我們下去買吧。”鬱盛將手裡的介紹冊翻到其中一頁,然後展示給他看,“阿嶼,我要去這個鬼屋。”

秋嶼愣住:“您確定?”

沒人比他更了解鬱盛,她怕冷怕黑,之前有一次半夜打電話給他,因為她臨睡前看了一部很經典的《林間小屋》,加上那天她一個人住在公寓,結果又困又不敢睡。

最後是他開車趕去,和衣在她公寓一層沙發上躺過了後半夜,她才在樓上睡著。

鬱盛大概也是想起了那次,不過在她看來情況不同:“沒事,反正今天你和我住一個套房。”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就去。”

**

鬱盛沒有去過這樣大型的遊樂園。

十三歲之前,她媽媽還在的時候,是礙於家裡條件去不了。她媽媽獨自撫養她,生活壓力大又忙碌,她從不會提過分的要求,有時周末去一趟附近的小型遊樂場,她已經很滿足了。

十三歲之後,她去了B城,進了鬱家。鬱貴東除了和她有血緣關係外,等同於一個陌生人,根本不可能像個正常的父親一樣在假日帶她出去玩。

再後來,她長大了些,在學校有了要好的朋友,可以獨自外出並照顧好自己,鬱貴東卻動了讓她聯姻的心思。

她曾被鬱貴東帶去和某個謝頂的中年實業家吃過兩次飯,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清楚明白到自己對鬱貴東而言意味著什麼——哪怕那個時候她隻有十七歲,根本還沒成年。

但在鬱貴東眼裡,一個擁有交換價值的“禮物”顯然沒有是否成年一說。

她正式和顧覺訂婚後,即便有時間有錢,也完全沒心思去遊樂園那種地方。

她總是嫌時間不夠用,有太多東西要學,有太多資料數據要看要分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和同齡人距離遙遠,連初中高中交到的朋友也漸漸疏離。

她根本不可能像個正常的無憂無慮的大學女生那樣,享受青春、友誼和戀愛。

S城位處江南,冬天多雨,正巧前一天剛剛下過一場,此刻空氣裡滿是濕冷的水意,那種濕冷,遠比B城的寒冷更甚,一絲一絲的冷意仿佛能鑽到人的骨頭裡去。

鬱盛穿了件厚軟的白色絨外衣,外衣很長,過膝,有兜帽,可以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裡麵。可她還是覺得冷,尤其在進了鬼屋之後。

和大多數明明怕得要死卻又想玩鬼屋的人一樣,她在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後立刻感覺四麵八方都不安全,隨時會跳出什麼東西。

“阿嶼……”她去揪身旁人的大衣,感覺自己的指尖涼透了。

“嗯,我在。”他感覺到了拉住自己大衣的手指,甚至能想象到對方纖細指尖落在他黑衣大衣上的瑩白色澤,他手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想要握住她手的衝動。

秋嶼忍耐的時候,鬱盛卻毫不客氣,攀著他衣袖抱住他手臂靠過去,將臉頰貼住他手臂同時用手指半擋著,一旦情勢不妙可以立刻捂住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靠住他的時候,對方的身體似乎微微僵了下。

“阿嶼,你怕黑嗎?”

“不怕。”

“那你怕鬼嗎?”

“不怕。”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抖?”

“……”

還好,這種環境下,她注意力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他們慢慢深入鬼屋,周圍逐漸出現各種奇怪的聲音,開門的吱呀聲、有人似乎在幽怨的歎氣,鬱盛感覺衣擺彆人拉扯了下,立刻捂著眼睛整個人縮進他懷裡,“有、有東西摸我!”

“沒事,隻是一個工作人員蹲在那裡。”秋嶼點開手機的電筒功能看了眼,確定隻是無害的工作人員之後,剛想關閉電筒,鬱盛已經從他懷裡抬起頭。

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鬱盛側頭看去,在電筒的幫助下清楚看到了自己腳旁的一張“鬼臉”和血.淋.淋的“半截身體”,這一眼對視差點直接把她給送走……

鬱盛說什麼也不肯走了,拉著他說要原路返回。

“已經走了大半,原路返回花費的時間更久,更何況,後麵還有其他客人,有幾個路口很窄,又很暗,返回的時候會撞上彆人。”他一條一條耐心的勸說,可這個時候,勸說根本無用,鬱盛哪裡肯聽。

她拽住他大衣的衣襟,把自己的臉藏在裡麵,連眼睛都不肯睜開,更彆說走路了。

秋嶼被拽得動彈不了,尤其心口那一處,能清楚感覺到她緊貼著他的溫熱呼吸。

明明是無賴又不講理的模樣,與不久前開會時那個沉穩大氣的鬱盛相去甚遠,可他就是抵抗不了,心臟又酥又麻,就像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