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二忽而笑道:“自作多情。”
“啊?”
“八百文,夠我喝一個月的酒。你卻當我是為了你?”
燕老二眼裡笑意愈深,開口毫不留情。
蘇纓反駁道:“既然有這麼容易來錢的活,那你從前為何不做?”
“……“
燕老二答不出來,沉默半晌,道:“此非江湖好漢久留之地,趕緊走罷,你往東走,在胡姬香鋪那裡左拐,再走幾步就是朱雀大道了。”
蘇纓也記起來要儘快送小貓去找王婆婆拿賞金,便與她揮手作彆。走到街口時,餘光忽然瞥見一個身形肥碩的壯年男子帶了幾個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將燕老二圍了起來,她腳步微微一滯。
西陵縣惜柳亭亭長周天情這一日是尋常來勾欄尋歡作樂,他注意到燭情樓新來的那位紅衣麗人許久——高挑曼妙的身材,加之挺翹而帶著英氣的鼻梁,隱著鋒芒的丹鳳眼,雖然看著不好惹,卻剛剛對他胃口。
周天情先前來過一次,單要點她陪客,老鴇兒懼他權勢,向他和盤托出,這就是個托兒,隻拉人喝酒,不陪客。若一定要點,還需問問她願不願意,再單獨給人家錢。
為保險起見,周天情帶了幾個自己的兄弟,將紅衣麗人燕老二圍在了中間。
這陣仗,一時讓燭情樓前空出了一大片。有些人圍過來看熱鬨,更多的遠遠避開。
燕老二伶仃一身站在人圈中,被數個粗壯男子圍繞,麵上卻殊無異色。
周天情見他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怎麼抬頭挺胸也鼓不出氣勢,索性開門見山,亮出底牌:“美人兒,進去陪兄弟們喝一盅酒,爺是惜柳亭的亭長,少不了打賞你。”
聽到名號,附近圍觀者又多了一些,人群中嘶嘶有聲。互相叫喚著耳語。
“前些日子,這姓周的還帶著幾個人糟蹋了那邊桃花廳的鶯鶯姑娘,三四個人、把個嬌滴滴的窯娘折磨得不成人形。真是作孽啊。”
惜柳亭長周天情在西陵縣臭名遠揚,此人仗著家中有人在京城當官,在當地作威作福,便是花街柳巷都常常白嫖不給錢,偏偏縣太爺不敢管他,報官也沒甚大用,是勾欄院各家老老板頂頂頭疼的人物。
他名號響當當,燕老二卻一動也不動,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若是我不願呢?“
他聲音低沉,聽得群人疑雲叢生,隻道為何這娘子長了一張絕色容顏,聲音卻像個男子。
周天情冷哼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