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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出所料,趙老頭下一句就是指責對方這些年不記生母在世時的恩義,非但從未拜謁過老趙家的大門,忘記了老趙家當年為了讓姬若水出生耗費了多少心血,要是不和趙家聯姻就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聽到這,阿四丟花燈的動作都停頓了,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姬若水再沒用,他旁邊隨侍的內官和力士也不是吃素的,還不把那個胡言亂語的老頭子叉出去。

更讓阿四震驚的是,姬若水哽咽著攔住了旁邊的宮人,他說自己從未聽見過母親的聲音,聽到趙老頭的聲音就像是母親的遺音,於是恭敬地請趙老頭再多說兩句。

緊接著,老頭清了清喉嚨,大聲講起舊朝故事。說起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親弟弟越王犯上作亂,太子殺死了賊首越王及其同黨,為向當時的皇帝和下屬表現自己的正直,太子饒恕了罪王的孩子,不但將罪王的兩個女兒視如己出,連罪王的四個男兒也沒有處死,而是養在掖庭。姬若水正是四男之一,也是唯一有正式姓名的罪王子。其他三個都在皇帝登基的第一年送往他國做和親公子去了,獨獨留下了他養在深宮。

聽到這,阿四就懂了,兩個女兒就是姬若木和姬赤華。常言道宰相肚裡能撐船,那麼她這輩子的親娘的肚量就能載天下。砍了親弟弟,卻能讓弟弟的女兒做繼承人,有親女兒之後也不改變諾言,這氣量,她不做皇帝誰做皇帝啊。

往後的內容阿四沒有再細聽了,無非就是用殺父之仇挑撥離間,暗示姬若水岌岌可危的處境。聽都不用聽,阿四就篤定那老頭肯定是個炮灰。

就憑姬若水敏感的身份,阿四敢用明天的櫻桃畢羅作擔保,那一條船上的宮人至少一半都是皇帝的眼線。再說了,四個人裡就留下姬若水一個,肯定有原因在裡麵。

阿四聽夠了上一輩的故事,停下放河燈的動作,讓乳母擦擦手開始吃鮮果。阿四坐在軟榻上看著眼前還在爭論誰會被姬若水選中的少年們,升起一股世人皆醉我獨醒的驕傲來。

隻有她,發現了真相。

在阿四全神貫注偷聽期間,姬難和姬宴平又鬨了彆扭,一個怪裡怪氣地喊三妹妹,一個嬉皮笑臉地叫小公子。

“哎呀呀,大公子開始張羅婚事了,不知道小公子什麼時候擺出雀屏啊?”姬宴平深知對方討厭什麼,一個勁兒往那方麵踩,“小公子一定會比大公子更受歡迎吧?”

這句話讓阿四想起來,公子這個看似尊敬的稱呼還有和親的一層緣由在裡麵,怪不得姬難不喜歡這個稱呼,隨時都可能被人打包送走的身份多晦氣。

“好呀,叫我來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進步得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快。”姬難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跳起來,往姬宴平身上捶,奈何手腳不如她靈活,即使大一歲,兩人依舊打得有來有回。

其餘人都在拍手看熱鬨,一個個不嫌事大。最後是閔玄鳴在中間打了圓場,一手一個將兄妹倆製住,停息了風波。

雖說是同齡人,閔玄鳴家學淵源,遲早是要上戰場動真家夥靠真本事活命的,下了狠功夫的人身手比起兩個身嬌肉貴的公主公子理所當然要更勝一籌。

沒了熱鬨看,旁的人笑嘻嘻一拱手:“世子威武。”

從其他仆從對閔玄鳴的稱呼中,阿四頭一回知道,原來閔玄鳴是衛國公世子。不過也是,能受皇帝重視到幫忙帶孩子的地步,除過數十年的交情以外,也必須有點實在的東西。

兄妹倆剩下的力氣都落在賭局上,非要壓過對方一頭不可,卯足了勁兒等候,一人一雙如炬目光盯得隔壁彩船的船夫都瘮得慌。姬若水那頭的人散了大半,裡頭僅剩孤影三兩隻,連那個阿四特彆關照過的趙老頭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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