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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一向是很出色的,百千字的詩文隻要通讀一遍就能誦,十六歲科舉時做的文章,時隔二十七年依然能倒背如流,仿佛就在昨日。可他對於近年的事情已經感到模糊了。

也許是從三年前開始?五年前?

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書山稗海也填不滿的空蕩。

謝有容倏然想起,恩師誇讚自己時慣常的拂須動作,而他采納宮人建議從未蓄胡,故而隻能握緊自己的手,用平靜的麵容抵禦被剖視的感覺。

他緩緩叩首:“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陛下。”

被皇帝如珠如寶一般捧在手心的阿四不明白謝有容的痛苦,也聽不懂皇帝和臣下在打什麼啞謎,她隻聽見清脆的玉裂聲。

最初,她以為是謝有容俯首時玉質的禁步磕碰地麵的聲音,很快她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謝有容又不是脫跳的姬宴平,怎麼會在行禮時磕碰到禁步?

第12章

再說姬宴平,她在家宴挨了一頓訓斥,痛改前非裝了好幾天乖孩子,偶爾來看望阿四也是送送吃食玩具就走,再沒有試圖將妹妹打包帶走的出格行為。

按照阿四的經驗,以為最多三天姬宴平就會故態複萌,結果她在第四天聽到了禦史在紫宸殿言之鑿鑿地痛斥姬宴平,惹出不少官員附和。看樣子,因為姬宴平在中元節清場,不少人都沒能去成曲江池,惹了眾怒。

皇帝朱筆一批,判了姬宴平兩個月的禁足。禦史是滿意了,弘文館的學士和博士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姬宴平禁足,學照舊要上,她出不來就隻能老師們辛苦一點,在上完其他學生的課後專門再抽時間,輪流進宮補課。

弘文館的差事,大多是清閒的,最多編編書、修修史,難得遇上一回忙碌的時候,這兩個月愣是溜細了老師們的腿。

阿四是個講道義的好孩子,見小阿姊出不來,就親自邁開小短腿去找。她樂樂嗬嗬地坐在長安殿裡,每天聽謝學士和姬宴平鬥智鬥勇。熱鬨看得是很開心,但課是一個字也不會往心裡去的。

反倒是院子裡紮的秋千,很討阿四喜歡。

長安殿很寬敞,又隻住了姬宴平一個主人,禁足圈的地方也寬敞,沒有讓她在一間屋子裡不出門。就是時時有中年內官在姬宴平身後跟著,念叨一些規矩和禮儀,人聽得頭大。

在阿四的曾祖時期,也就是昭帝朝,靠近光順門的一片宮苑都是後妃的住所。隨著昭帝的女兒登基,再到現在昭帝的孫女殺死孫男坐在寶座上,不再收用大量的官家子入宮為妃嬪,這些地界也多成了皇嗣的住處。也因皇嗣不豐,大多能一人占據上百間乃至數百間院落。

阿四獨居丹陽閣,姬宴平在長安殿,姬赤華住明義殿,姬若木先前住在還周殿做太子後搬到了崇明門外的少陽院。

再長大一點,能夠開口說一些簡短的句子。阿四開始對各式各樣的宮苑充滿探索欲,經常借著和宮人捉迷藏為借口,獨自窩在犄角旮旯裡偷聽閒散宮人的談話。一些長輩和乳母不會提到的、又找不到借口問的事情都可以在這裡聽到邊邊角角。

把隻言片語拚湊成一個完整的傳聞或舊事,成了阿四新的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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