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嫿親自在門口候著,遠遠望見太子的身影就湊上前來笑道:“太子殿下來了,聖上與兩位親王在內等候許久了。”宮人殷勤地接走太子的披風,留在外間絕不多進一步。
大周至高至親的姊妹屏退外人,與彼此談笑。
晉王溫酒一杯置於皇帝手邊,皇帝欣然飲下,側首笑看太子:“我兒快進來,坐下與我同飲一杯。”
“喏。”太子坐於長案另一側,伸手想要接過晉王手中的活計。“阿姨,這酒還是交由我來溫吧。”
晉王擺擺手:“我這些年偏好擺弄這些酒具,這是我樂意做的,你隻管坐著就好了。來,嘗嘗我煮的青梅酒。”說著,晉王替太子也滿上一杯,酒壺裡倒了個乾淨。
齊王笑:“大娘哪一點都好,就是太守禮了。她樂意做就由得她去吧,千金也換不來的,你隻管受用了這杯酒吧。”晉王樂得煮酒,卻不肯受阿姊笑話,倆姊妹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敬。
窗門大開著,任明月與星光隨清風入屋,皇帝舉杯與太子共飲,笑問:“二娘處都還好吧?”
太子將今夜的事慢慢說來,歎道:“瞧二娘模樣,叫人心疼。”
“平安無事就好。”皇帝拋開酒杯,指著天西邊道:“東有啟明,西有長庚。今夜長庚星大亮,二娘之子就叫長庚吧。”
長庚是好名,讀來與長壽像是親姊妹。
太子笑:“二娘素來與玉照要好,兩家孩子一處養大,來日也有個照應。”
“是了,以後叫兩小孩同住在宮裡養著,瞧著也熱鬨一些。”皇帝說完新生兒的取名大事,還記得眼前的大兒,叫宮人將爐上熱著的湯餅端來給一晚上沒吃東西的太子。
皇帝說:“你自二娘腹痛起便滴水未進,不利腸胃,好好吃一些,今夜睡在我這兒也是不妨事的。”
太子應下,雙手接過湯餅吃了。晉王又給太子倒酒:“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不要操心太多,我們都還沒老去,就算是太子也還是個大孩子呢。”
丹陽閣的屋子裡也有一碗提早備下的熱乎湯餅,阿四三兩口吃儘,猶嫌不夠。雪姑勸說:“夜裡吃的多,是要積食的。少吃一些反倒能睡得香甜。”
第二日阿四起個大早,湊到還周殿才知一概不見人。阿四在屋外兜兜轉兩圈,到底忍住了沒進門,乖乖往弘文館去上學。
偏生學士們嚴守口舌,半個字也沒提起楚王生子的事,阿四連小侄兒的名都沒處問去。直到午時下學,阿四路上碰到帶著孩子進宮的玉照。長壽大半年沒見阿四,已經將小阿姨忘得差不多了,睜著圓眼安靜地窩在乳母懷裡打量人。
阿四摘了腰間的香囊去逗長壽,問玉照:“今天怎麼把孩子帶進宮了?”
玉照捏著女兒的小胖手說:“還不是為了這小祖宗,小長壽有了妹妹長庚,當然要去見一麵。”
“長庚?”阿四念叨兩聲,“二姊女兒的大名麼?”
“除了她也沒旁人了。”玉照望天色估摸時間,“你這時候不在弘文館讀書,跑出來作何?才聽得大學士誇獎你勤勉,不會今日又逃課出來了吧?”
哪有!
阿四憤憤道:“才不是呢,午後要去校場學騎射。再說了,我從沒逃過課的。”
玉照敷衍地應聲:“是了是了,隻要沒被抓住把柄,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