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出身越高越好嗎?”阿四戳戳碟子裡的糕點,不期然想起弘文館裡猛然少去的人。
“大約是吧,就讀的學館越好、才學越出眾,應該會更容易被選中。”小吏也很遲疑,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了。
於是,阿四抖露了弘文館裡突然被更換的男學生一事,對此深感不滿:“這些人不會是為了躲避采選才退學的吧?這不是欺君之罪麼?”
能就讀弘文館的都是王侯高官之後,小吏不敢妄言,尬笑道:“或許是為了更好地參選,才退學準備了。”
太子後院的位置也有裁撤,去除了原先的太子妃、良娣、良媛,隻留下正五品承徽十人、正七品昭訓十六人、正九品奉儀二十四人。舊日的東宮宜春院美人占去半數昭訓、奉儀,留下的還有二三十位置,加上各大王府的空缺,眼看皇帝意思是打算一次性排滿了。
這一手足夠狠,足以將下一代男性核心繼承人抄底半數。
可能彆人也瞧出了皇帝陛下懶得遮掩的本意,這才乖乖將女兒們推向人前。隻要入學弘文館,家族沒有謀反牽累,前程幾乎是鐵打的。這一退,那些小郎回頭就要去和千軍萬馬爭獨木橋——科舉。
再把科舉的口子收緊,一鬆一緊之間,漏出來的都在皇帝的掌心裡。
阿四張嘴把戳露餡的茶點吃了,興奮道:“到時候我找機會去跟著看看熱鬨,回來就和你們分享見聞,肯定很有趣。”
小吏可不敢想那樣的場麵,用茶碗堵住嘴,唔唔兩聲作為回應。
黃昏,阿四叉著腰和一眾官吏從官署裡走出,踏著夕陽回家時,慢慢品出更多的感覺來。
皇帝阿娘儼然越活越健朗的架勢,哪個人膽大包天的下屬敢在皇帝好好活著的時候瞎叭叭太子有沒有後的事,皇帝又不是沒有其她皇子,這不是純屬鹹吃蘿卜淡操心。
一般來說這種苦惱隻限於東宮的屬官,自家事自家操心,東宮一係要考慮將來的飯碗。這種大場麵的、提出要為太子開枝散葉的事,隻能是背後有人。
這人也不用猜是誰了,必然就是皇帝。
哪個不要命的感在皇帝麵前跳喲,除非趕著去投胎。
阿四胡亂猜想一路,自娛自樂到了開心處,停下腳步“嘿嘿嘿”笑出聲。
路過的宮人笑道:“四娘是見到庭中的小樹歡喜嗎?”
丹陽閣中一種巍然大樹中,隻有一顆柳娘植下的梧桐樹可以算是小樹,但它也超過阿四的身高了。
阿四順手摸摸樹乾,笑:“是呀是呀,相當漂亮呢。”
雪姑聽見動靜走出來,估摸梧桐小樹的高度後道:“嗯,是有一丈高了。”
“一丈高?應當是沒有的吧?”此時的一丈約是三米,阿四雖不能目測小樹具體高度,但沒有三米還是能看出來的。
雪姑道:“夏商之際,一丈約莫五尺四寸(一米六出頭),算來,也就是這般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