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多花前月下,終究隻能留下一聲歎息。
父親前去退婚本讓她充滿了期待,卻不料李文翰那廝不顧顏麵,就算鬨得個滿城皆知,他也不將那份婚書退還。
現在有了這貴人為自己做主,那當然是她求之不得之事!
“小女子早已想明白了……本心懷悲戚,覺得這就是小女子的命,李府不退還婚書……小女子也就隻能認命。”
“隻尋思往後和那李辰安在一起,彼此名為夫妻卻形同陌路,所謂舉案齊眉白頭偕老自然也就與我無關,就當是入了佛門……在那苦海修一身清淨罷了。”
“若是公子能助小女子脫離那苦海……小女子一生對公子感激不儘!”
沈巧蝶說這番話的時候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愈發的顯得淒楚可憐,一旁的鐘離若水就愈發的覺得李家可恨。
善打抱不平的鐘離若水說話了,話語裡充滿了氣憤
“女兒家憑什麼要被父輩的一紙婚約給約束?”
“憑什麼就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那男子真如雞狗……一輩子豈不是就這樣被毀了?”
“你放心,四……公子定會為你做主!”
寧楚楚心想也是,雖然和這沈巧蝶沒啥交集,可這女子畢竟也是鐘離若水的密友之一。再說她自己的婚事就無法做主,她當然希望沈巧蝶的婚事不要那麼悲劇。
於是她信誓旦旦的說道“好,既然姑娘有此決意,本公子當有成全之美,但咱們得把話先說清楚了,這婚約一旦取消,你可不能後悔!”
沈巧蝶哪裡會後悔,她高興還來不及。
她連忙起身,向寧楚楚道了一個萬福“小女子……寧死不悔!”
就在這時,一丫鬟將經過三位老學士評判的六首極好的詩詞拿了進來。
“小姐,三位老大人說本次文會之魁首當在這六首詩詞中誕生,都在仲伯之間,最終如何定,就看小姐的意思了。”
鐘離若水將這六首詩詞接了過來,一首一首看了過去,可彆說這六首詩詞確實不錯,但……“比起那人的那首詞,這些詩詞要麼匠心太重,要麼有味無韻,要麼……有形無神……咦,齊知雪和蘇沐心這兩個家夥來湊什麼熱鬨?”
“京都四大才子……比之那人的那首詞,還是欠缺了三分神韻,李辰東……?”
鐘離若水看向了沈巧蝶,一臉狐疑,問道“那個人叫李辰安?”
沈巧蝶也愣了一下,回道“對,想來這李辰東就是他弟弟……同父異母,就讀於竹下書院,而今已是秀才身份,聽聞今歲鄉試極有可能中舉,在咱們廣陵城也小有名氣。”
“哎……”鐘離若水將這些詩詞遞給了沈巧蝶,“都是一個爹,這差距怎麼如此之大呢?”
“可不是麼?若是李辰安有他弟弟一半的本事,我、我也是能接受的……三小姐,這些詩詞真的很不錯啊……你剛才說比起那人的詩詞,言下之意這些詞還差了一點?”
沈巧蝶粗略一看,就知道這六首詩詞當真罕見。
尤其是蘇沐心和齊知雪的那兩首詞,更是難得一見的佳品,可鐘離三小姐卻將這些詩詞一通貶,那她口中的那個人所作的詩詞豈不是登峰造極?
鐘離若水聳了聳肩膀,“你再看看這首就明白了。”
她將李辰安寫的那首詞遞給了沈巧蝶。
字有些醜,但當沈巧蝶一讀這首詞之後頓時就大吃了一驚
“好詞!”
“難怪三小姐如此說!”
“這詞是何人所作?”
鐘離若水搖了搖頭“還不知這首詞的作者是誰。”
這時又一丫鬟走了進來,“小姐,外麵來了兩人,說是咱們廣陵城的學政章平舉張大人
,還有一位老者說是花滿庭。”
鐘離若水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快快……不,我親自去迎接!”
片刻之後,她將二人迎入了這艙房,請了二人入座,沈巧蝶連忙放下了手裡的這張紙,為二位斟上了一杯茶。
花滿庭的視線落在了寧楚楚的臉上。
寧楚楚眼睛一眨,哈哈大笑“原來是花老大人前來,本公子敬花老大人一杯!”
這唱的哪一出?
花滿庭沒有將寧楚楚的身份點破“小老兒聽聞今日畫屏湖文會,於是來湊個熱鬨……”
他喝了一口茶,轉頭看向了鐘離若水,“你爺爺托我一件事,讓老夫為你搗鼓的這場文會把把關,這些……”
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紙張,“這些都是等待挑選的詩詞?”
“嗯,花爺爺請慢,既然您老親自評審,那需要糊名!”
“你這丫頭,莫非你以為蘇沐心是老夫弟子老夫就會偏袒了他?”
古靈精怪的鐘離若水眉梢一揚“京都都知道您老最愛蘇沐心,誰知道你是不是存了那心思?總之,糊名是為了公平。”
“好好好,老夫也想看看這些學子們的才學究竟如何,命人去糊名吧。”
鐘離若水剛剛將這七首詩詞交給一個丫鬟,開陽踏步走了進來。
“殿、公子!”
“查清楚了?”
“嗯,”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