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趙晗月(1 / 2)

越國。

四風城。

皇宮後宮,晗月殿。

這是越國晗月公主的寢宮。

七月半。

月圓,星燦。

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自然也灑落在了晗月殿的後花園裡。

荷塘平靜無波,倒影著那輪圓月,就像真落在了水裡一樣。

一盞燈掛在荷塘邊的涼亭裡,一個人站在涼亭外的荷塘邊。

她看著那水中的月,臉上的淒楚比這清冷的月光還要涼。

她忽的抬起了頭來,又望向了天上的月。

她小嘴兒一張,徐徐誦讀道

“憶對中秋丹桂叢,

花在杯中,月在杯中。

今宵樓上一尊同,

雲濕紗窗,雨濕紗窗。

渾欲乘風問化工,

路也難通,信也難通。

滿堂唯有燭花紅,

杯且從容,歌且從容!”

“……七月半,八月十五……轉眼,就快一年過去。”

“本期待你的新的詩篇,卻不料,你已不在人間……”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究是天嫉英才,世間,再無詩仙!”

她的眼裡滿是淚水。

淚水沒有滴落,而是被她給咽了下去。

那便是苦澀的味道。

她就是晗月公主趙晗月。

去歲中秋她隨恩師韋玄墨韋老夫子去過一趟寧國的京都玉京城,曾用了一個名字叫羊朵朵。

她見證了那個詩仙的崛起。

她種下了一顆癡情的種子。

她原本期待著某一天李辰安能夠來四風城相見,卻不料等來的是不念和尚送來的那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他竟然死了!

死在了蜀州的西山之巔!

那顆種子尚未萌芽,卻再也無法萌芽。

她的手裡握著一支筆。

這是去歲中秋時候,李辰安一氣嗬成十六首詩詞所用的那支筆。

筆杆上似乎還有他的餘溫,眼前還有他清晰的模樣。

少女張開了嘴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淤濁的氣。

杯且從容,歌且從容,自己如何能夠從容?

但而今越國之形勢,卻令自己必須從容!

少女閉上了眼。

臉上的悲戚漸漸消失。

她變得堅定了起來。

她撩起衣袖擦了擦眼,轉身,握著這支筆向那方涼亭走去。

步履初時虛浮。

漸漸穩定。

涼亭中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白發白須的老者,他便是韋玄墨。

一個是手握禪杖的年輕和尚,他就是不念和尚。

趙晗月在韋玄墨和不念和尚擔憂的視線中走入了涼亭,坐在了二人的麵前。

她拎起了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

她並沒有喝,而是端著這杯酒,向天上的那明月一拜,將這杯酒灑在了地上。

“本來,想要請你幫我一下的,沒料到你連自己也沒有照顧好。”

“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那個叫羊朵朵的姑娘……也不知道我給你的那枚玉佩是否還在你的身上。”

“你在人間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就這麼灑脫的走了,許是上天對你的召喚……”

“你是詩仙,你的那些詩詞,本該在天宮出現,而不是在人間。”

“你既然幫不了我,那我就隻能自己決定去做些什麼。”

趙晗月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眼神愈發的堅定,似乎已對某件天大的事拿定了主意,以至於韋玄墨看向她的時候不僅僅是震驚,還極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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