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想得到,不是嗎。”秦歲竹握著乾燥的沙土,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沒有細想自己被拋下的原因,也沒怪那些以前能和他說說笑笑的族人,到底是不忍心吃自己認識的人,還是被自己的父母說服了……
這些都不重要了。
沒了同伴的秦歲竹更為小心起來,他遮住了耳垂上屬於哥兒標誌的紅痣,又學著男人走路的姿勢,讓自己看起來攻擊性強一些。
他避開其他流民在日益光禿的山路上行走,渴了就刨樹根嚼嚼,餓了就找樹葉樹皮之類的東西充饑。
食物越來越難找,像上次找到的蘑菇,已經是秦歲竹逃難以來吃的最可口的東西了。
不苦不澀,還有菌菇特有的香味。
越想越餓的秦歲竹抿了抿乾裂至流血的嘴唇。
“快了,再堅持一下。”
他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秦歲竹沒有出過遠門,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而這還是因為秦母去賣東西時背不下了,而她又舍不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出麵,隻能“便宜”了秦歲竹。
秦歲竹用乾瘦的手掌攏了攏因為無法洗漱而變得油膩膩的長發,繼續沉默地埋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