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愣住，然後淡笑說道：“我在夜府待得極其安穩，你皇叔很是關心我的身子。所以我好生養了一段時間的身子，如今感覺還好。”
夜楚鶴衣袖下的手忽而就緊攢了一下，回道：“如此甚好。”
按照雲沐九的說法，她確實在閉府休養了一段時日。此外，雲沐九與夜蕭寒的感情尚可，起碼傳聞中凶殘暴戾的夜蕭寒會懂得關心起一位女子來。
雲沐九歎了口氣，“我這頑疾難治，還會不定期複發，當真是折磨人。”
再看向夜楚鶴，“雖然我暫且無法治愈我的頑疾，但是對於他人的病我多少還是有著一定信心的。”
她這話是在暗示夜楚鶴，她患頑疾卻無法治好一事，與她要給夜楚鶴治腿一事毫無關聯。對於夜楚鶴的腿疾，或許她有機會試著治好。
夜楚鶴是個聰明的人，不用明說便讀懂了雲沐九的話語意思。
“楚鶴明白。”他溫和地說道：“皇嬸還是要多多注意身子。”
“多謝五殿下的關心。”雲沐九又歎了口氣：“不過我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了。能活一日就是一日吧。”
她的演技約莫還是可以的，這下夜楚鶴和毓貴妃總算是能打消對夜府閉府原因的好奇了吧？
雲沐九白皙的臉色，還有那老練滄桑的口吻，著實把夜楚鶴驚了一跳。他對雲沐九實際接觸不多，沒想到有心多擔憂了一句雲沐九的身子，竟惹得雲沐九情緒不佳了。
夜楚鶴溫潤的眼眸閃過幾絲愧疚，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才是好。
杜子衡瞥了眼雲沐九，又對著夜楚鶴補充說道：“五殿下，我一直待在夜府，最大力利用我的醫術為王妃治病。”
夜楚鶴當然知道杜子衡也是許久未出夜府了。雲沐九養病，杜子衡作為府醫，當然不能如往常一樣隨意出府走動。
夜楚鶴衝著杜子衡點點頭，“我知道了。”
夜楚鶴對外聲名極佳，性情溫和善良，沒有某些皇家成員的大架子。此時麵對雲沐九等人，他沒有使用其他自稱，而是淡淡的稱呼自己為“我”。對此，其他人也並未感到驚訝，因夜楚鶴一向溫潤和善。
夜楚鶴再度將視線移向雲沐九，有些歉意地說道：“皇嬸，對不住，我不該提及你病情，讓你想起不快的事情了。”
“五殿下可千萬不要這樣說。”雲沐九連連擺手，“我看得開，方才隻是隨意說些話語罷了。其實我已經接受身上的頑疾了。”
“好…”夜楚鶴眸光忽閃，轉而說道：“皇嬸不必如此客氣稱呼我。”
雲沐九張口閉口就是“殿下”，似乎他們之間太客氣太有距離感了。
雲沐九微怔，改口道：“好的，五皇子。”五皇子沒有五殿下那麼尊稱，這下總好了吧。
夜楚鶴有些無奈，其實他是想讓雲沐九可以直接稱呼他的名字。論輩分，雲沐九是長輩，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完全沒有問題。當然，他不是因為輩分原因才想讓雲沐九喚他名字…
他壓下心中所想，展了一個純潔的笑容。
“好的，皇嬸。”
雲沐九偶爾有些神經大條，所以並不知道夜楚鶴的真實意味。她跟夜楚鶴現實中就接觸過兩次，哪裡了解夜楚鶴？哪裡會懂夜楚鶴其實是在暗暗向她表達善意，以及隱隱的親近意味？
杜子衡似乎猜到了夜楚鶴的用意，但他什麼也不說，眼神閃過一絲笑意。
雲沐九抬眸一掃四周，再次沒有察覺到異常後，朝夜楚鶴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五皇子，請入屋。我相信五皇子此番突然前來，定然是有事要與我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