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的烈日比春城更加毒辣,一段擺渡車的路程,就讓披著頭長發的邊浪全身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像是剛從桑拿房裡撈出來似的。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邊浪把長發紮成丸子頭,戴上鴨舌帽和墨鏡,一個精神小夥又回來了。
出了航站樓,邊浪在吸煙區找人買了個二手一次性打火機,正吞雲吐霧間發現,對麵二樓星巴克門口有人端著佳能“霸王槍”在對著他這邊拍。剛回頭去看,就見一對和他差不多行頭的男女推著樂器箱子直奔吸煙區而來。
走近了看清邊浪這一身行頭,男的大漢直接上來借火:“哥們,來錄節目的吧,借個火。”
邊浪掏出火機遞過去道:“嗯,你們哪的?”
大漢打了幾次沒打著火,拿起火機對著亮處晃了晃:“沒氣了。”
“操!本來就是無本生意,撿的時候也不知道挑一挑:”邊浪轉頭再去找賣他火機的人,卻沒再找見人影,便把抽了一半的煙屁股遞過去。
大漢也不講究,彎腰把煙叼上就著點著,深吸了一口才回道:“叫我輪子,管樂手,琴島人。”說完把煙遞給身後的女伴然後繼續道:“木棉,貝斯手。”
女樂手在圈裡本身就是稀罕物,更彆說是女貝斯,邊浪多看了兩眼之後才自我介紹:“邊浪,滇省的。”
聽到邊浪這名字,木棉嘴上的煙直接掉到了地上:“邊浪?名單裡那個待定的居然是你?你,你怎麼來了,魔碟真沒簽你?圈裡在傳是你嫉妒那姓李的……”
話還沒說完,輪子就拉了她一把,對邊浪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
看到這故意裝出來的笑容,邊浪覺得這就很不搖滾,但茫茫人海中的第一次相遇,這善意的偽裝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無奈舉動。
邊浪同樣回以一個尷尬的假笑,抬頭間看見貼著節目組標誌的小巴車緩緩駛來,同時幾十個手拿鮮花、海報和燈牌的小年輕走過來擋在了幾人麵前。
“快快快,一會小巴停下我們就在這守著,宇曦哥第一次來我們鹿城錄節目,我們小宇宙一定要做好接待任務,不能讓其他地方的姐妹給比下去。”
“小姐姐,你們是夏宇曦哥哥的樂隊成員麼?”
這沒頭沒腦的話一出,坐在拉杆箱上的木棉用腳劃拉了一下,躥到了邊浪這邊:“誰啊?誰是夏宇曦?有我這哥們帥麼?”話音剛落,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向邊浪這看了過來。
邊浪拿煙的手停在半空,想了一秒之後才回了一句:“不認識。”
小年輕們或許是沒聽出幾人話中那調侃的意思,見和夏宇曦沒關係,就不再關注幾人。隻有一人拉了拉剛才開口那小姑娘,小聲說了句:“你看他們三個的穿著打扮,應該是玩搖滾的,彆去和他們說話離遠一點。”
小巴越開越近,就在離吸煙區1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同時出口處也有一行人拱衛著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往外走。
邊浪早收到了節目組發來的電話和車牌號,剛就是想先抽根煙再聯係,現在對了一眼車牌沒錯,就問了下兩人:“你們是不是這車?”
木棉掏出手機看了看道:“對,就這輛。”
“行,那就走著。”說完,三人開始背包拿琴盒,準備去上車。
不想這群小年輕見了車跑得更快,直接衝過去把小巴到機場出口這一段全給堵上,整得跟一幫迎賓一樣。
三人也不急,就放下行李繼續在原地站著看。
隻見裡麵開道的保安一股腦的衝了出來,把夏宇曦護在中間,小巴車上也有工作人員下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