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BJ,丁母已經看完了視頻,雖然她的反應沒有其他人那麼誇張,但是明顯加快的呼吸聲也證明她此刻的心緒並不平靜。
對兒子玩搖滾這件事,當初她是有點微詞的,畢竟在90年代初那會,玩搖滾樂在老一輩的心中還是比較出格的一個事情。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丁彤靠著玩搖滾在BJ買車買房,結婚生子穩定下來,她也就釋然了,不會再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搖滾樂。
何況,她早年作為總政文工團的女領唱,對這類又紅又專的主旋律音樂作品再是熟悉不過,有一種獨屬於他們那個年代的情愫在裡麵。現在聽到邊浪用新的音樂形式來演繹這類作品,她怎麼能不激動。
平複了一下心緒之後,丁母才開口道:“丁彤,你說你都玩了半輩子搖滾了,怎麼就沒弄出這樣一首作品來呢?你從小好歹也是跟著我們在總政文工團長大的,受的熏陶應該比你這小兄弟強多了吧……還有,既然是你的小兄弟,怎麼沒見你在視頻上出現?你是吉他彈得不如那個喜鵲,還是資曆不如小虎子……”
這事本來就是丁彤的心病,現在被自己老娘這樣數落,偏偏還沒法回嘴,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一咬牙一跺腳,丁彤堅決的回道:“媽,這歌的錄音室版本還沒出呢,我這陪您吃完飯就買機票去春城!這歌正式上線的時候,保準有您兒子我的名字在上麵!”
聽到這,丁母板著的臉才有了點笑意:“其實說這些都是氣話,想想你都多少年沒拿出像樣的作品來了。我們文藝工作者,不能……對了,我剛剛看那個是叫彈幕的東西吧,怎麼有人在罵他抄襲,不就用了8個小節的軍歌做編曲麼,這樣的創作我覺得理所應當,怎麼就……”
丁彤還真不知道這事,拿過手機來看了一下,又點開評論區就了一眼,順藤摸瓜的便找到了司馬男視頻那。
母子兩看完視頻,丁母忍著火聽丁彤把這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之後,才氣呼呼的說道:“這個司馬男又算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來評論你小兄弟的這首作品。說到底,還是人微言輕了,要是我出馬……丁彤給我也注冊一個微博……”
就在丁彤感歎薑還是老的辣,還是他老娘看得清問題的本質時,突然聽見那麼一句,他趕緊勸道:“媽,網上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剛剛他們怎麼罵人的,您也看見了,要是這給您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就如丁彤所說,他不是不想幫邊浪,丁母總政文工團那麼多年,除了有國家一級歌唱家的頭銜之外,6級文職乾部相當於少校軍銜,享受正師級待遇。
這個身份和地位足夠把10個司馬男壓得喘不過氣來,但他就是怕真有頭鐵的來老太太微博下麵罵街,把老太太給氣著了,那他就是老丁家的大罪人了!
丁母一聽,也覺得是那麼個理,但是她也覺得不能助長網上的這種歪風邪氣。想到這,她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在通訊錄裡麵翻找了起來。
片刻後,她目光停在了一個叫郝團長的名字上,直接按下了撥出鍵。
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簡單的寒暄兩句之後,丁母就進入了正題:“老團長,我這啊有那麼個事想聽聽您的意見……你說我就一個黃土都埋到脖子的老太太,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我是真的不希望邊浪這種有能力有覺悟的青年文藝工作者,讓那些被錯誤言論給蒙蔽和引導了的群眾給毀了。”
聽完丁母的講述,電話那頭的郝建國就樂了:“我說小秦,你我都一樣,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怎麼還是年輕時候那個性子?”
“老團長,不是我秦素芬誇大,這歌您要是聽了,也絕對要豎大拇指!”
“行,這歌叫啥名,我先去找來聽聽……”
郝建國掛了電話之後,饒有興趣的推著輪椅到了孫子的房門前,敲了兩聲沒回應之後,直接上手開門了:“小赫,幫爺個忙!”
房中帶著耳機正在和司馬男擁躉對線的郝赫被那麼一嗓子,直接驚得從電腦椅上彈了起來。
摘掉耳機,看見是自己爺爺,才用略帶抱怨的語氣問道:“爺,您什麼事啊?我這正在和噴子對線呢,您要不急的話就等會……”
“嘿,你這小子,你幫我找找有沒有一首叫《新長征路上的搖滾》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