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今天算是體驗了一把他之前想象中的流量,他瞬間覺得這網絡紅人可真不好當,現在光看打賞給樂隊買酒,他就已經開始腦仁疼了。最後李浩直接讓酒吧的工作人員去直播間裡自己數去了。
而正在二樓角落裡的潘修龍,一口啤酒下肚,感覺比喝劣質白酒還要燒心。
樓下這幫人現在玩的不就是他一直向往的音樂狀態麼?
他們之前也這樣過,但是差點沒餓死,所以他最後選擇站在朱文那一邊。
但是現在看台下這幫人,彆說餓死這種笑話,隻要《把夜晚染黑》的收入一結算,就算是現在混最慘的那一支樂隊,也能瞬間鳥槍換大炮。而且,這收入還會源源不斷的進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之前被他遺漏了的那個啞巴吉他手——邊浪!
潘修龍今晚就是習慣性的過來喝一杯,他真沒想到會遇上這幫人在這開趴。然後他這走也不是,留著也不是,所性就縮二樓的在角落裡看著。
但是李浩一不小心就把這消息給說漏嘴了,潘修龍這正想著事呢,潘健虎拎著瓶啤酒就上來了。
潘健虎從魔碟離開後,兩人雖然沒有互刪聯係方式,但也真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修龍,一個人在這窩著乾嘛,下去玩會?”
再次見麵,潘修龍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他苦笑著端起酒杯對潘健虎道:“就在這聊吧,下去不是讓人看我笑話麼?邊浪那事,真是我看走眼了。”
潘健虎順勢坐下,喝了一口之後笑著回道:“這事你就彆多想了,魔碟能開出的條件,估計邊浪也受不了。說說吧,最近那麼多事下來,你有沒有點其它的想法?”
雖說現在立場不一樣,但是潘健虎對自家這個堂弟在音樂上的造詣是認可的。而且現在有個邊浪在,讓南音有了和魔碟正麵碰一碰的資本,他也就沒之前那麼多的怨氣了。
“說到底,魔碟現在還是獨立音樂圈第一廠牌,我們積累了那麼多年,不會被這一個小風浪就給打垮的。我倒是要提醒下堂哥你,邊浪這種人我看下來可不是個願意任人擺布的主,你到時候可彆……”潘修龍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的神情和語氣都顯得極其不自然,哪裡還有一點魔碟音樂總監的派頭。
這種離間計不是說不好用,隻是現在從潘修龍口中說出來,就顯有點拙劣了。
“修龍,你就不是朱文那塊料,這些話還是彆在我這說了。我們哥倆見一次也不容易,今晚就好好喝一個……”
原本以為再見麵時依舊會是劍拔弩張,沒想到潘健虎已經不在乎了,這就讓想和自己堂哥一爭高下的潘修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魔碟還是獨立音樂圈的第一廠牌又如何,人家已經開始不在乎了。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當初或許就選錯了,就不應該跟著朱文去和資本捆綁在一起……
樓下一幫搖滾人有了這次集體錄歌的經曆之後,相互之間又是熟絡了不少,奧拉夫這頂級的音樂製作人,在棚裡把這些樂手打磨得有多慘,現在就被回報得就有多熱情。
他在柏林練就的那一身酒量,在今晚這場合那也是白搭……
邊浪自然也是眾人的目標,但和奧拉夫不同的是,眾人敬他的這杯酒,除了感謝也就隻有感謝了。不過他也沒奧拉夫那麼實誠,喝不動了就拿著吉他玩一會,唱兩句原地球的葷段子。
而這一幕,就正好被找位子坐下的果梨給拍了個正著。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蛻掉你的內衣……這歌還怪好聽,可這詞……”果梨拍了拍自己被燒紅的臉頰,繼續端著“霸王槍”拍起了邊浪的“渣”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