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還是這種男女對唱的形式,就算是活了快70歲的柳嶽菊也是覺得新鮮和震撼。而且這還是沒有任何樂器伴奏情況下的清唱,要是配上樂器演奏,柳菊嶽也沒法完整的腦補出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麵。
黃派之前的跨界合作,基本就是出人幫一些質量不錯的國風歌曲唱幾句點睛之筆的戲腔,對於整首歌來說,戲腔就是個錦上添花的事,說白了就是要個噱頭。
或者就是幫著一些音樂人用京劇的題材創作戲歌,戲歌就是用演唱京劇的唱腔、曲調、程式,加上現代音樂元素來演唱的歌曲。原地球的《說唱臉譜》就是戲歌中的代表作。
但邊浪裝作的這首《One Night in beijing》就完全不同了,他感受到邊浪的詞曲創作雖然完全跳脫出了京劇原有的程式,但和搖滾這一舶來品音樂形式進行碰撞之後,不僅沒有削弱京劇的感覺,反而讓京劇的唱腔得到了更大的彰顯。
尤其作為旦角流派黃派的傳人,《One Night in beijing》中郭思楚那幾個部分更是柳菊嶽這個傳人生出了一種老懷大暢的感覺。
一曲唱罷,他不管一眾小徒弟那震驚的表情,直接就叫了聲:“好!”
緊接著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邊浪,這歌確實讓我大為震撼,說吧要怎麼配合,莪們黃派這邊儘全力幫你。”
有了這句話,邊浪就要順著杆子往上爬了:“樂器部分我就想去戲園子裡直接采樣,有些環境音在裡麵,更能凸顯京劇的韻味。”
咂摸了幾秒,柳菊嶽才覺出這話的味來:“你意思是想把座兒的聲音也錄一些進去?”
“對,就像您剛剛那聲好,不用刻意,就這種真實的最好。後麵我們混音的時候再進行加工和取舍……”
聽到這,柳菊嶽又道:“這事急不急?”
“我想今明兩天有機會的話就最好不過了,另外還想托您個事,這歌我還想請人錄個純京劇版的,就是請專業的老生和旦角來唱,您這邊不知道能不能幫忙。”
柳菊嶽聽完眼睛一亮,合計了一下了然後開口道:“今兒個在通州有一場,我們現在過去完全來得及,你這邊要是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這就再好不過了!”說完,邊浪找柳菊嶽要了地址,就打電話給百花棚,請那邊找個錄音師帶著設備去通州跟他們彙合。
見自己老師這興奮勁,郭思楚挽著柳菊嶽的手道:“老師,今兒楚楚給您送的這禮物怎麼樣?”
“好!好!要是再有張你的喜帖就更好了!楚楚,彆怪我嘮叨,你這年紀還單著也不是個事,這女追男啊隔層紗……”
之前郭思楚是真沒這心思,但被說多了,作為女人總歸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咳,您這怎麼跟我爹媽一樣啊。”
“都是同輩人,怎麼就不能一樣了?”
……
到了通州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的事,邊浪跟著一路溜溜達達進入一處戲園子。地方不大,弄容納一兩百人樣子,演出是晚上開始,現在園子裡也沒票友到場,顯得冷冷清清的。
柳菊嶽去後台找人說事了,郭思楚就帶著邊浪和錄音師在園子裡四處轉著看。
沒一會,就看一個長衫打扮的中年人拎著一把空三弦出來了,衝兩人點頭打了招呼,就找個當陽的地坐了下來,開始給三弦上弦。
作為一個吉他手樂,邊浪對撥弦樂器都很感興趣,就湊上去在那看著。不一會功夫,中年人就把弦給上好,撥弄了兩下就開始調音。
弄完之後,中年人就問邊浪道:“小夥子,感興趣?”
邊浪點點頭道:“嗯,我彈吉他的,您能不能給我來一段?”
中年人笑道:“那演奏技法倒是差不多,我給你來一段,你學學看?”說著,他就開始彈了起來。
邊浪看著他壓弦的左手那一套板、粘、揉、扣、滑等技法和吉他基本差不錯,隻是也沒有把位,而右手彈、挑、雙彈、雙挑、滾、分、掃、砸、搓等技法,那也就是大同小異。
就在中年人演至高潮時,忽然隔壁院子傳來一陣響動,邊浪轉頭看去,隻見一群鴿子振翅而起,飛出了院牆。
鴿群起飛後,圍繞著院子上空,一再盤旋,漸盤漸高,直薄雲霄,一陣陣餘韻悠長的鴿哨聲開始進入邊浪的耳朵裡。
再配合著這京味十足的三弦,一下子就把今天從銀錠橋開始擋在邊浪記憶中的霧霾給全部驅散。
最後展露出來的記憶最深處的內容,讓邊浪為之一笑:“原來是這啊,早該想到的!”
等中年人演完,邊浪把三弦借過來,在其指導下研究一會就能熟練上手了。
錄音師一看邊浪這是要演一段的架勢,就打開設備也錄了起來。
回想了一下記憶中那一段,邊浪就彈了起來,等把京味十足的一段前奏彈完後,邊浪就開口唱道:“我的家就在二環路的裡邊,這裡的人們有著那麼多的時間,他們正在說著誰家的三長兩短,他們正在看著你掏出什麼牌子的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