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一圈,陳淑婷和老羅商量後,故意安排大家一起去地裡拔蔬菜瓜果,抓散養的雞自己動手做飯。
邊浪除了翻豆腐拿手之外,其他做飯的事情就是嘴把事了,按他自己話說就是:“這是一個吃貨基本素養!”
最後他和大勇兩人,在老羅地裡拔了不少花生,計劃著弄個油炸花生晚上好下酒。邊浪還拿老羅這自己做的臘肉,去和園區外的老鄉換了兩個地裡的大西瓜。
這一弄到是讓邊浪看到了點團建那味道,不會做飯的就幫忙打打下手,半個下午的時間,當8菜一湯的家常土菜上桌的時候,還是讓所有人心裡都頗有成就感。
讓這幾十個性格迥異,脾氣大不相同的人,有了些除開音樂之外的團隊凝聚力。特彆是像金馬這種剛剛入職,又有點社恐的,在公司除了談到音樂時能有點自信之外,其他時候就完全是個透明人。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滇省山裡出來的他,比其他這些城市裡長大的這些可要厲害多了。從抓雞宰殺到放血褪毛就是一氣嗬成;劈柴、給大灶生火,那手腳真叫一個麻利。至少在今天這幾個小時裡,他在團隊裡就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下午帶著拍攝團隊到的牛波一看了這的環境和生活都感歎道:“這要是放BJ,那就是神仙一般的小日子咯!”
“牛老師,您要是喜歡就搬滇省來,到時候我們做個鄰居,沒事就約著來老羅這玩,過過這市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聽到這,牛波一在已經在心裡有了個想法,但是卻沒有立即說出來。
吃飯時,老羅舉起酒杯寒暄道:“今天麼招待不周了,還給你們自己動手,不過麼我這裡的這些食材保證純生態有機。臘肉是我自己請老鄉養呢豬,自己做呢,雞也是自己養呢,菜是自己栽呢。雖然都是些洋芋、花生、包穀和小菜,但是比外麵飯店裡那些要有家呢味道。也隻有把你們當自己人,才會整這些來招待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覺得感同身受,畢竟去外麵飯店整一桌,給錢就行了,不好吃還能給個五星差評。但是這種能從收取食材開始都是自己動手的弄出來的一餐飯,確實能給人一種家宴的溫馨。
在現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裡,這份溫情很珍貴,足以把菜品口味略差這個小瑕疵給完完全全的忽略掉。
喝的白酒也是村裡老鄉自己烤的,喝的時候辣醉,但卻很暖心。
這一餐飯吃的沒完沒了,主菜剛收拾下去,老羅又帶著大家生起了他自己燒的火盆,燒烤網往上一放,邊浪就有了發揮的空間了。加上淩安本就是滇省最有名的翻豆腐之鄉,優質的材料和嫻熟的翻豆腐技藝,讓老羅都感歎:“你要是以後不唱歌了,我們兩個克街上整個燒豆腐攤,這小日子也舒服。”
董佑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就坐到了火盆旁邊,總是趁人不注意就拿手抓一個,吃得不亦樂乎。
一幫玩樂隊的在一起,喝高興了那玩音樂是不可少的。
吉他、手鼓、手碟等各種樂器全部齊活,換了個沒頂的半球形建築做天然混響,一場小型的音樂會就此開始了。
第一個上的就是梁子他們,一首《仙兒》讓螞蟻窩秒變音樂現場。
尤其是那句:“我落人中然自在唉,本是天上逍遙的仙兒,不為俗塵灑一物啊,隻為美酒動心弦兒……”讓牛波一覺得和現在的環境氛圍簡直就是絕配。
後麵木棉上去唱了首《冷雨夜》,唱功雖然不如邊浪,但在真實情感的帶入之下,讓她把這首歌給唱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味道。
金馬也被邊浪點名上去玩了一首,那極具滇省方言特色的口音一出,聽進去了的估計都要被帶偏。
雖然工作室有個小聲說了一句這唱得跟驢叫似的,但邊浪在他那忘情投入的表演中,聽到了真誠二字。
並且金馬在台上那投入的“瘋勁”,和台下有點靦腆跟社恐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是天生就是個適合舞台的料!陳姐,等實習結束就把金馬簽了吧,我這小學弟以後絕對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的。”
陳淑婷有點點疑惑,她也看出了金馬身上一些可能會火的潛質,但是絕沒有邊浪那麼篤定。
但是想到了工作室屯的那些歌,她瞬間就釋然了。
一幫子人玩了一會即興,董佑邊不可避免的被推了上去。
抱著吉他在那掃了好長一段前奏,才讓人聽到了她那飽含煙火氣的歌聲:“你我之間隔著霧靄潺潺,可夏夜的風怎麼也吹不散……”
這歌董佑邊有點借歌說話的意思,但是就不知道邊浪有沒有聽明白。她用餘光瞥向邊浪那邊,就見邊浪閉著眼睛在那聽,手還在大腿上跟著打節奏,她索性也不糾結了,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到了A4,閉著眼睛繼續唱。
作為民謠歌手,這種高音實屬不多,而且看她那吟唱的樣子還頗為輕鬆。
沒有調音台和音響,木吉他那純淨的琴音和董佑邊那微微有點歌劇唱腔的咬字,在這半球形建築的天然混響中來回衝撞反射,讓邊浪聽出來一種完全不同於音樂節現場的味道。